李大夫恍然:“比起上次樊城,崔姑娘的确丰腴了些。食、食欲,一定要节制。”
崔礼礼用余光看她,也没有点汤饼,抬着眼眸一直望着路口,显然是在等人。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崔礼礼,目光也不住地在她身上徘徊。
韦不琛这几日收集许家的罪证,已有了些眉目,写完要呈报给圣人的密报,已过了戌时。
“大将军军中大夫多年未曾出征,只怕难以应付大伤,若有这样的义庄,带着他们试试,想必是再好不过了。只是.”
拉着崔礼礼进了里屋,悄声道:“二公子说大将军恐有危险,特招老朽回京,下月是要随着大将军出征的。”
“的确,我最近挺爱吃酸黄瓜的。”崔礼礼不甚在意,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何事?” “请李大夫替我制一些避子药丸。”
“还有一事——”
上了马车,拾叶问:“姑娘,去哪儿?”
“樊城一别,李大夫这几月过得可好?”
没多久,来了一个女子。
“我也想到了。李大夫是疡医,去军中再合适不过。”崔礼礼点点头。
崔礼礼沉吟片刻。
说到这,他眼睛又亮了亮,“老夫倒是因祸得福,缝了好几百号人,活的死的都有。若再遇到断了脚筋手筋的,老夫定能缝得又快又好。”
崔礼礼想了想,道:“春华,你去前面候着,韦大人来了,请他到车上一叙。”
芮国人讲究囫囵尸,哪里残破了,要补好了再下葬。
这李大夫是有些奇怪,但医术了得。缝那手筋脚筋的手法也甚是娴熟。
她只得寻上一个偏一些的位置,也冲着路坐着。
“春华,去点三碗汤饼。”
今日在地牢里,强迫崔礼礼看了那么多不堪的场景,又说了好些刺激她的话,她怎么也该避他如蛇蝎。着实没想到她会再来寻他。
李大夫老脸一僵,点了点头,又叮嘱一句:“肾藏精,为封藏之本,不宜过度耗泄。有些事,细水长流比较好”
“是。”
除了刀剑骨伤需要就医,疡医多数时候也要负责给死人缝伤口。
茶香氤氲,给这冷清的医馆添了一抹温暖。
让他心头微微一跳,紧锁的眉头不自然地就舒展开来。
春华刚想说话,拾叶给了她一个眼神,春华心领神会,扶着崔礼礼起身上车。
天色很沉。冬日夜空中里难得几颗星星。
“这丹溪堂实在清静,只怕你十天半个月的,都未必能有病人。”
主仆三人唏哩呼噜地将热气腾腾的汤饼吃下肚,通身暖和,鼻头还冒出了一层薄汗。
“韦大人,我们姑娘说有事相商,请您上马车一叙。”
李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仔仔细细地替崔礼礼把了一下脉:“余毒倒是都清了。只是有些事还需节制,纵欲伤身啊。”
李大夫看着春华和拾叶,有些吞吞吐吐。
韦不琛欣然颔首。
春华带着他到马车外叫了一声,崔礼礼没出声。
又叫了两声,崔礼礼才醒过来,清清嗓子:“请韦大人上车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