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阳说那些孩子死得太惨,说想不通一个游方和尚,出家人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崔礼礼挑开门帘,堂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郭久听说韦不琛带着一个女子进了地牢,匆匆赶来。
韦不琛放下手中的卷宗,收了红福袋:“竟躲到奉国寺里了。”果然是灯下黑。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崔礼礼福了福。
“韦大人他很好。”崔礼礼淡淡笑着,“郭大人你也很好。还有曹使者,他也很好。”
“我知道。”
“韦大人,可要去抓弘方来?”
郭久叹了一口气,才取出怀中的红色福袋:“属下查到了。弘方就是当年偃建寺惨案的绑架人。”
正巧看见崔礼礼站在天井中,手挡着光,眯着眼仰头看天。
直到人走远了,直使衙门的小门才悄悄关上。
“那时候,他也不认识你”对于绣使来说,庚字,不过是案牍库上的一张纸条罢了。
韦不琛问那和尚的名字。韦清阳却咽了气。
“是。”
——
崔礼礼回到家,春华跑出大门来抓着她一通检查:“姑娘没事就好。奴婢差点去寻何大人了。”
“不急。”韦不琛将红福袋收进怀中,“他带进崔家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去查清楚。”
好像劝错方向了。
后来刑部铨选,韦不琛得了第一,却被圣人放进了绣衣直使,再不得解脱。
去年六月,他去偃建寺暗查时,正巧碰到崔礼礼跟黎家夫人斗嘴,才知道崔礼礼就是他从案牍库上取生庚的那个女子。
丹溪堂是一间医馆。
郭久连忙上前道:“崔姑娘,郭某怠慢了,方才在办一个案子,只得麻烦韦大人亲自接待您。”
“可千万别。”崔礼礼现在对何景槐是敬而远之,“韦大人没把我怎么样。”
在直使衙门里,情绪是大忌。
仆妇递来一块玉环。
“是。”临竹牵着马缓缓而行。
韦不琛没有说话。
偃建寺惨案之后,时任刑部右侍郎的韦清阳一直奉命追查,好几年都无果。也不知遇到什么阻碍,那几年韦清阳时常在家长吁短叹。后来韦清阳病逝,临终前一直对这案子耿耿于怀。
“韦大人,他不善言辞。”郭久也不知道韦不琛说了什么,但跟着韦不琛这么多年,对他脾性还是熟悉的。
郭久关上房门,示意她坐下,又倒了一盏热茶。
“只是,大人,下次切莫再带人来了。”郭久想想都觉得后怕,“这里毕竟眼线多。”
他当时想不通,声名狼藉的她,怎么可以如此大言不惭。不想当晚就遇到她被歹人追杀,她又喊着自己是县主未来的儿媳,坏了绣使的布局,摔倒在他眼前。
说罢给韦不琛一个眼神,又看回崔礼礼:“实在是麻烦您跑一趟,请随郭某来。”
位置太偏,没有一个病人。
有一个瘦巴巴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挽成髻,插着一根牛蒡。
他正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捡着草药。嘴里还念念有词:“暴殄天物啊!这样好的药,混成这样,实在可惜了!”
崔礼礼轻轻叩了叩药案:“李大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