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走至门边,关上门。才将巩一廉留下的三枚铜板取了出来。
“你等等。”她转身进屋,取了一张热腾腾的帕子,身后跟着几名漂亮的小倌。
“银台司死了一个执笔。”陆铮说得轻描淡写,“追查底耶散时,被杀了。还留了一个小厮回银台司报信。”
陆铮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手指关节敲敲桌子:“圣人关心的不是谁下的令,而是你作为旗营官,明明也有直报之权,为什么却将此事匿了下来。”
陆铮刻意转过头去看汪忠成,冷着脸讥讽:“刑部那帮废物!”
前脚刚借着自己的手端了宣平侯府,今日又杀了银台司的执笔。
“我对指挥使的位置没有想法。”韦不琛淡淡地道。
“审不出什么来。他们留着那条狗命回来报信,有恃无恐。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进桃花渡的香房,果然韦不琛坐在那里等了多时了。
“她跟你说的?”韦不琛没有指名点姓。
韦不琛犹豫了。
“我拿许家的证据,换你手中所有底耶散的证据。”扳倒许家,可立大功,可功劳对陆铮来说,毫无意义,但对韦不琛来说,极有可能一举坐上指挥使的宝座。
燕王与底耶散的牵连,他能猜出其中一二,若能借此将燕王扳倒,自己自然也能得了解脱。
倒是一旁的汪忠成,勒住缰绳,认真看了看那站着的男子,认出是刑部司郎中何景槐,对陆铮道:“刑部查十七公子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
松间和临竹对视一眼,又默默摇头。
公子平日里除了跟十皇子和元阳公主亲近些,真称得上朋友的,也就巩执笔了。谁知今日巩执笔命陨京郊,死得还那般惨烈。
他骑在马上冷眼扫过,眼眸晦暗不明,手握了握缰绳,青筋突起,却没有上前询问的意思,只扭过头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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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乐融融的温馨景象,恰恰落入陆铮眼中。
然而,燕王连宣平侯府也是说端就端了,杀一个执笔如同按死一只蝼蚁。今日杀了一个,难道就不敢再杀一个?
陆铮见他沉默不语,又道:“莫非你也牵连其中?”
“整个人要干干净净的,财神才喜欢。”她蹲下来替那小乞丐擦干净脸,隔着帕子捏住那孩子的小鼻子:“来,用力擤。”
小乞丐很听话地擤了。
韦不琛没有忘。
陆铮脸色一正,俯视着他,如同捕食的猎鹰一般:“是谁开了绣使的案牍库,是谁将崔礼礼的生庚取了来,又是谁将它交给县主的?”
银台司、绣衣直使、刑部,三处之首,都只能是纯臣。
韦不琛没有多做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说说看。”
韦不琛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许家的案子,你若没有要说的,三日后我们再碰一次。”
走到门口,听见身后的陆铮悠悠地说道:“韦大人,三日之后,可要想清楚,给陆某一个答复。”
占出行虽有困难却无灾祸。
陆铮瞳孔一缩。
不对,这个卦,不是为了出行而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