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杯酒下去,他就不记得事了,脑海里一片桃红。醒来才意识到,这是中了媚药。
沈延还要拉住她再说,崔礼礼皱着眉看看手臂上的脏手:“人来人往,你我这样不好。”
“伯爷莫要多说了,”崔礼礼让春华给了点心银子,就急匆匆地走出姚记。
今日正好腊月二十五。她就要来这铺子会一会这个孝度伯。
崔礼礼不动声色地问:“圣人何时赐了婚?”
“姑娘若喜欢,上元灯节那日一定要来,那一日我们有特殊的点心,平日可买不着。”
崔礼礼微微一勾唇,又很快恢复如常,转过头一看是沈延,似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也在这里?”
怎么就这么难呢?
千万不能在这一口井旁边旱死。
只听见一个女声怒喝道:“你竟敢对老子动手动脚!”
崔礼礼笑着应下:“正月十五吗?那我一定要来买些尝尝。”
沈延看看她满头的小辫子,温和地道:“圣人早就答应赐婚了,原是等着我出使邯枝回来就下旨,又心疼我去苦寒之地辛苦,便给我封了伯爵。”
“正是。”
崔礼礼带着春华下了楼,往姚记铺子里走。
姚记点心铺的对面是一家酒肆。上下两层楼,二楼的厢房正好开窗可以看见街景和姚记铺子。她与春华坐在窗边闲聊了一阵子,远远地看着一个高高的人走过来。那人穿着新制的墨绿锦缎袍子,走起路来风姿英武,正是沈延。
身后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
阿秋一看到拾叶,就想到陆铮说的“打牙祭”,心中怒火又起。
这头刚消停,拾叶和春华又从桃花渡赶了过来。
“原来如此。”崔礼礼点点头,又道,“那便不打扰伯爷尽孝了。”
干脆起来指挥九春楼的小倌们到后院扛米袋子。
阿秋冷笑道:“做做样子?那你用得着砍晕我,又睡在我旁边一晚上?”
“我总爱在这里买些点心给我娘。”沈延欣喜地上前两步,又碍于四周有人看着,便又沉下声来,“我一直想找你,七夕那次是我的不是——”
一宿未眠,本应倒床就睡的,偏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礼礼?”
呼啦一下子人都走了,春华问:“姑娘,咱们现在干什么?”
“当真不错。”崔礼礼点点头,“要不您替我包上一些。”
在铺子门口,被沈延上前一把拦了下来:“礼礼,我真的想跟你说,上次那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想让你看见我的真心。这一次我跪在朝堂上几个时辰,才有了圣人的赐婚。”
“恭喜伯爷。”崔礼礼行了一礼,“只是这样的点心铺子,伯爷为何亲自来了?”
“去追啊,愣着看我做什么?”崔礼礼看着着急,
拾叶看着姑娘心中却有千言万语。
沈延想了想,眼神突然变得狠戾阴鸷。
若非扈如心这个心狠手辣的泼妇从中作梗,又岂会如此艰难?
他走得很慢,全然不觉,二人的对话已被人偷听了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