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顺帝冷冽的目光扫向谢敬才:“不动崔家。”
袁欣杰心领神会:“那微臣这就去查底耶散。”
宗顺帝颔首:“朕已让银台司去查了。此事不要惊动绣使。袁卿,你去寻汪忠成。”
袁欣杰领命而去。
谢敬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跪下来:“圣人,扈家是先帝——”
“先帝已经不在了!!”
圣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站起来,缓缓走下台阶,踢踢那些账簿和算盘:“你不要总想着在崔家身上捞钱。”
云美人看她:“这样可行?”
这是银台司的记录,写了十来条他的罪状,第一条便是私贩马匹。
许太后的声音是从腹中传出来的:“杀——”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云美人一直躲在伏栖殿,日子一久,就有些心慌。这头名分没宣布,太后那头又销了名号,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出路。
宗顺帝抬起她下巴,手指描画着她玲珑的身姿:“想参加?”
小宫娥羞红了脸:“奴婢也只是听说,这个姿势极易受孕,避子汤也未必起效,美人何不试试。总归没有坏处。”
“不敢?”宗顺帝冷哼了一声,站在谢敬才的脑袋前面,扔了一个卷宗,“崔家被查缗时,你在做些什么?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堂堂一个京城首富,被户部一个小小的查缗官弄到县牢里,没有人捞。你以为就没有人怀疑了?!”
谢敬才打开卷宗一看,冷汗湿透了衣裳。
“臣知罪,臣知罪!臣只是担心被人翻出来他与臣的关联,影响了圣人。”
那日圣人召周挺单独说话,她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周挺回去没多久,太后就不咳嗽了,却又起不了床。
脖子上还有昨夜的淤青。大手一碰,却吓得云美人尖声惊叫起来。回过头一看,是圣人,连忙又跪在地上。
云美人皱了眉。
要杀就杀了吧,包宗山死了,户部查缗的位置腾出来,安插新人是个好事。
“太后!太后!太后开恩!奴婢有话要说!”
说罢,离开伏栖殿,去了魏妃的宫中。
“太后,小云这贱蹄子来了。”翠荷拨开珠帘,扶起许太后,“如今升了位份,当上美人了。”
云美人跪着哭喊道:“奴婢也有苦衷,是那日圣人在园子里撞见奴婢了,直接带走了奴婢,关在伏栖殿中,奴婢当真是出不来啊.”
谢敬才后背一凉,额头点着地:“臣万死不敢做这样的事!”
常侍低头道:“找了。奴说冲撞了圣人,赐死了。”
宗顺帝慢慢靠近她。从身后看,她的腰身十足诱人。坐在鼓凳上,细细的腰,圆润的臀。加上这一个来月的调教,举手投足中少了青涩,多了娇媚。
“美人”两个字,只是在伏栖殿里叫叫,如今她即便出了伏栖殿,去叫嚣又如何,任谁都只能当她是一只幽魂。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云美人瑟瑟地跪在地上。悄悄抬起头,看太后正躺在榻上,一个多月未见,竟已形同枯槁。
“算了。”她摇摇头。
谢敬才连连磕头:“臣对圣人绝无二心!求圣人明察!”
“杀!”她的嘴皮子动了动。
“昌宁宫最近没找她?”
这么一想,她搓搓手臂,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却又无处可诉。 宗顺帝进来见她在发呆,示意小宫娥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