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氏活了三十多年,虽是在高门大户里出生,勾心斗角没少见,可说到设计做局,却是头一遭。
十几日前,崔礼礼寻到她,说及之前一夜未归之事。
“什么?”傅氏一听,吓了一跳,“那天夜里,你不是去公主府,而是被宣平侯府的人给抓了?!”
崔礼礼点点头。
“是韦大人救的你?”
崔礼礼有些犹豫,娘对陆铮一直怀有敌意,再说陆铮悄悄回京,也不便张扬,可又不愿意再让韦不琛占着便宜:“是公主的人救了我。”
这话也不算错,陆铮能算是元阳公主的人吧。
“娘,你想不想报仇?”
你们?除了他还有谁,拾叶想问。
一边是百姓,一边是朝廷。
“我和我娘做的冬衣,原想着再滚个边,你穿得这样少,就先穿上。回头再补。”
但公子又说,拾叶至少对崔姑娘是忠心的,不用太着急对付。
“官官相护!包庇凶犯!”
“走吧。”
“侮辱勋爵,该当何罪?!”他怒吼一声,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学子们齐声一吼:“流放三千里!”
“来人!”京兆府尹喝了一声,“案件不清之前,将朝廷命官绑缚游街,打五十板!”
“娘——”崔礼礼一声呼唤,将她拉回眼前。
学子们跟着喊:“当处极刑!”
虞怀林站上前将她隔开:“亵玩童男童女,依芮国律,当流放三千里!”
崔礼礼点点头:“我有芮国最快的刀。”
宣平候夫人张氏,想要扑过去将绳子解开。
虞怀林一身正气:“是不是栽赃,一目了然,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不过六七岁。让他们来说说看,是谁在凌辱?!”
一双素白的小手替他抚平衣裳上的褶皱,崔礼礼抬起头,一展笑颜:“我辛苦什么,你跟着我爹走了那么远,这一路可还好?”
不知谁家女子在人群中说了一声:“去不得,去了就要被抓。”
祠堂里的牌位再多,都不是她的家人。崔家的三口人,一定要整整齐齐。
公子说过,拾叶来历不对,还遣人去查了太虚武馆。可查了许久,似乎也没有什么眉目。
这些人与礼礼是何关系,她没有问。生死面前,这些事都是小事。
圣人没有示下,他敢做什么?
这些太学院的学子实在是年轻气盛,分毫不懂“大局为重”四个字。
傅氏这才放下心来。被匪徒劫持,对女儿家而言终归是有损名誉之事。若是公主救了,自然是好过被其他男子所救。
京兆府外很快又有人喊:“让一让!让一让!”
“想!”
“绑人游街,确实是我们考量不周。”他脸上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这主意是我出的,我认罚!”
都被欺负到这份儿上了,崔家决不能任人宰割!傅氏捏着帕子,郑重地点点头:“你预备怎么做?”
围在门口的百姓顿时沸腾起来,在外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