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应该死心了。
他太难了。
至少,娘温柔贤淑,相夫教子,她完全不会。
是男女之情吗?
这个时候,追到这里来,莫非还要来赶尽杀绝?
来者只有一个人,功夫不差,还用着轻功,那动静应该是脚尖点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目光落在调转车头的车辙印记上,不想跟着去,却又像是要跟自己做对一般,一定要见证某个场面才好死心。他忍不住顺着车印追随了过去。
陆铮远远地看着她,像只刚出世的小虎一般,小小的,却带着利爪。她蜷缩在干草之上,眉目如画,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娘会缝衣做女红,她好像也会,给拾叶缝补衣裳,还能绣一只小狗。
韦不琛掀开衣角,坐了下来,端着碗静静吃了一碗粥,又夹了几个小包子吃了。放下碗,看向崔礼礼:“我有话要与你说。”
“包子,包子!”施昭明住在崔家好些时日了,对这个包子情有独钟,一口一个,可以吃上好几十个。他也不管别人,两只手一手抓了好几个,包子皮薄,里面灌满了汁水,捏在手中,汤汁顺着手指往下滑。
拾叶人不在京城,他也没有这个功力。
他的手渐渐握紧刀柄,反反复复地咀嚼着二人的牵绊,始终不得解脱。
郭久顿时明白过来,上前对韦不琛道:“大人辛苦了一宿,回去休息吧,崔家那头,我去知会一声。”
韦不琛松了一口气,蹲下来他捡起刀柄,借着月光看那截断之处,没有兵器的砍痕,是手掌震断的。
巧了,她也有话要问他。
回到城中时,天刚亮。
她还活着。
“韦指挥使,辛苦了一夜,一同用些吧?”傅氏笑着又指挥仆妇端上一笼拇指大的灌汤包。
近,而生怯。
赶车的人不是马夫,是陆铮身边的贴身小厮。看马车的去向,不是回家,而是去九春楼了。这是要先去九春楼换身衣裳,掩盖遇袭的事。
刚才她勾下头,是要咬自己的脖子吗?
那金光,极其微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陆铮心中一亮,嘴唇一勾,放开匕首,躺在崔礼礼的身后,轻轻抬起她的头,伸出胳膊将她圈了起来,另一只胳膊环住她的腰。 原本不过是做做样子,不料崔礼礼似乎被惊动了,睡得不踏实,又觉得身后有了暖意,喃喃着转过身,将他一把抱住。陆铮顿时身子一僵,只觉得有颗小脑袋往他怀里钻,腿还搭在了他的腰上
韦不琛驻足不前。
这马车应该就是出城的那一辆。
是借住在崔家的施昭明。
连着几天几夜策马狂奔的陆铮,坐在树下却始终难以入眠。
娘没有问晚上去哪里了,显然是因为韦不琛。
这一幕实在刺眼。
那还能有谁?
脑子里只想到一个人。陆铮?他不是在泉州?
郭久见他面色极差,以为崔姑娘出了什么意外。还想安慰他几句。却看见城门外进来了一辆挂着旧布的马车。
陆铮为何会有禁物?这禁物从何而来?有禁物却没有避讳她,随意在信中提起,这种熟稔的随意,让韦不琛眼神一深。
这一幕,很熟悉。又很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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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不琛刻意与自己做对,想要打破这个场面,站起来走了出去。
施昭明却问道:“你是崔姐姐的相公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