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崔家——京城崔家——”詹事读了两遍,抬起头来:“公主恕罪,微臣不曾记录崔家。”
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自以为骂得很雅致,可听起来未必是那么回事。
“公主这里干干净净,没有泥。”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发音有些奇怪,听起来不像是中原人,走起路来还伴着银铃声。
玛德眨眨眼,悄声道:“我娘还让我感谢你呢。听陆二说艾米尔是你杀的,我娘和我都解脱了。谢来谢去的,一点都不像朋友。朋友不言谢,只喝酒!” “对了,樊城那边如何?”
吃过饭喝过酒,管事带着詹事前来,将记录的礼品清单一一唱着,宫人们抬着各家的礼物,上前来:
“定国公府,献金丝八宝攒珠髻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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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在说她们想要跟从官搭话吗?
崔礼礼一抬头,不由地又惊又喜。
玛德干脆一把搂住她,银铃稀里哗啦地响着,悄悄在她耳边道:“我娘不喜热闹,我喜欢。陆二让我来的。”
崔礼礼暗暗一挑眉,她需要他陆二帮?
自己走了,还留个眼线,幸好是玛德,换个人早被她轰走了。
又想起自己看见的那双苍白的手,不由地担心起乌扎里来,正要说话,有个小宫人跑来,说道:“元阳公主殿下将至,各家杂人退至园外等候。”
似乎在说:何家已经欺负到咱们头上了,自己是个奴婢不好上前理论,你得说几句吧?
崔礼礼笑着拍拍她的手,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慢慢说道:“傻春华,人家连从官都数得那么清楚,自是有想要搭话的那一个。”
果然各家都事先将贺礼交了出去,唯独自己的贺礼没有人收。
她站了起来,捧着贺礼盒子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想来想去,只有点珍阁的那个东家了。莫非这个人跟公主还能说上话?
早就听黎夫人说过,这崔家姑娘极擅长以烂制烂。
崔礼礼闻言,心一沉。
他明明意有所指,她偏偏就事论事!
何博士说不过,也不会与一个木速蛮的人争辩,何况还是个女娃娃,只哼着一甩袍袖,带着家眷去那头坐了。
崔礼礼站起来去迎玛德:“我听说你和你娘离开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你娘呢?”
“通远伯府,献珍珠珊瑚树一株——”
待下人都退了出去,众人站立静声候着,不多时,元阳一身华服走进来,到主位上坐下,众人齐齐行礼贺了生辰,才又落座。
是谁?
众人一看,皆有些傻眼。
“你跟我坐一起,我俩好说说话。”崔礼礼又拉着玛德坐下来。想着樊城中毒,要没有乌扎里悄悄给解药,她只怕性命堪忧,“你娘救了我,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
何四姑娘本就生气,这边又被训了话,她眼泪一涌,咬着唇道:“孙女就是气不过,怎么这样的人也进公主府!”
“好多人追着买回春膏,好多药铺医馆都被砸了,熟药所也被烧了。我家被堵得根本出不去,我和我娘是躲在马车底下逃出来的。”
那种凳子?
有人叱道:“什么污七糟八的东西,也敢拿到公主面前来?”
昨天,我家的猫跑了出去,怎么找都找不到。今天中午,它自己溜溜哒哒的回来了。浪了整整一日,回到家,什么都没做,直接躺我床上打呼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