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合作计划就是这一坨东西吗?”
时青压着连日疲惫的解释分贝微弱,对面的邢钧却仍在气头上,喧嚣声未停。
“狗屁的计划。”一贯忍到天塌的时青忽然抬头,眼底的克制一扫而空。
一瞬间,眼前的时青好像变了个人,双眸中逐渐深邃,周身渐渐显露出压迫,带着几分高不可攀。
四目相对,邢钧在对方戏谑的目光下一噎。
“那么宝贝又想我?”时青忽然变了个人,在邢钧面前展来懒意后仰,将双臂搭上椅子扶手,跷起二郎腿,音调上扬,姿态嚣张。
邢钧像是卡壳了,欲言又止顿了两秒,显然气还没消下去又一副不好发作的模样,最后舔了舔唇说:“我不是找你,你让他出来。”
时青却挑起邢钧桌上的文件,给自己扇了扇风。“那个啊,被你气晕了。”
至于吗?他气人是厉害点,但可不觉得时青会被他气晕,明明他是总无视自己搞冷暴力,邢钧气结无处发,看着时青欲言又止,而面前这个占据了身体控制权的另一人格还对着他挑了挑眉。
时青精神分裂这件事邢钧是第一个知道的,除去这个经常让他语塞的副人格的话,也能算作唯一一个知道的。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很想回忆了。但两个人格的性格他都摸得清楚,他想了想,对面前懒洋洋的男人说:“那你晚上能完成吗。”
“我可是需要报酬哦宝贝。”那副理智克制的模样被他完全清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钧站起来,伸手按下智能玻璃的防窥模式,绕过桌子,走到时青身侧,抬手搭上他肩膀,在时青仰头时俯下身吻上去。
大概时青身上蕴藏的所有攻击性都落在这个人格身上了,邢钧被反扣住了后脑,吻得他开始呼吸急促又推脱不开,最后那只搭在时青肩上的手握拳,轻捶了他两下才被放开。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下属压得死死的。剜了一眼撑着脑袋对他笑的时青一眼。
那本来不会出现在时青脸上的笑更浓烈了些。“boss,就这点儿可不值啊。”
“你倒是贵。”
“要不然你让那个出来,还有这里气候有点不适应我,我要回家休息,最快五六个小时,好说话的那个就能回来和你重新谈了?”邢钧脸还覆着浅红,直勾勾盯着他,不回答。在等他报价。
“今晚不能说不。”
好大的胃口。邢钧睨他一眼。
“好。”
时青从办公室退出来,有些垮脸,他不喜欢在这时候出来,如果不是另一位缩起来,他绝对没有兴趣在这种时间点占领身体。
另一人格不想干,又不想起冲突,显然是需要他来擦屁股的,邢钧这人算不上好脾气,明明工作不是他一个人做的,但他愣是要用来恶心时青一下。好像不发泄下不顺气,结果一不小心把副人格逼出来了,只能说好在副人格拥有另一面的全部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青,老板又发火了啊?”同事a又来幸灾乐祸了。
摸鱼小群:时青进入办公室后如果防窥模式开启,那两个人一定吵得很厉害。
看热闹的人瞥见阶梯上身影出现,纷纷将头转回,竖起耳朵。同事选的时机太差,那句话正好全部落进邢钧耳朵里,他立马闭上嘴,装傻低头,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邢钧的霉头。
办公室忽然静得有些诡异,但没诡异很久。一句火气十足的“滚”落入每一个人耳朵里。
时青终于癫了?!在座的人在一瞬间忽然共脑了。邢钧气得那么厉害,两人刚吵完,现在就敢当着邢钧的面释放那么大的不满,他终于要暴露野心了吗?不满秘书的身份,要把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小老板拉下来吗?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头垂得更低,拿出了做听力测试的气势。
皮鞋声在楼梯上声响利落,听得人心里发紧。“工作做完了?”挑事的人果不其然被他冷言斥了一句。
邢钧转头看时青,后者满不在乎地回望。
这混蛋……他压了压嘴角,将拿下来的保温杯放在时青旁边,转身走了。
等邢钧走后,生怕被牵连的吃瓜群众才将屏住的那一口气呼出来,探头往今天尤其胆大的时青看去。那人正拧开常用的保温杯喝水。
嗯???怎么又和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青的副人格可以将他果断无情的部分发挥得更加好,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要比左右衡量的那位更优秀,但邢钧是很清楚的,这位最多是在应急取舍上处理很好。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些股东的邢钧刚回到家,就看见时青窝在他的沙发上,喝着他的酒,端着他的酒杯,听见声音扭头转过来看他。对他举杯。
好横,实在是太横了。虽然已经认识好几年了,也习惯看见这么个不请自来的大活人了,但邢钧常常这么感叹这tm就是天道好轮回吗?
伸手将冲他举杯的人手上红酒顺过来,咽下一口后那人果不其然凑了过来,邢钧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按停了他的意图。“停,我洗个澡。”
时青慢悠悠地缩回沙发,将被邢钧清空的酒杯又添上。
邢钧不紧不慢地泡着澡。他知道外面那是个急性子,正好可以磨一磨他。没入温水,折腾半天的身体忽然舒缓开来,他头枕着缸沿,闭眼,打算眯一会儿。
忽然又想到了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刚刚回国上手大项目,两个人激烈争吵后,时青情绪大爆发,身体突然一软就倒下去了,吓得他冲过去将人抱起,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人忽然睁眼,在他的问话还没出口前拽住他领子亲了上去。
“你做什么?”邢钧让他吓得不轻,松开人站了起来。那次是他头一次在那张脸上见到浓烈气焰,一瞬间压得他竟然心慌。
“亲你。”克制隐忍的下属像被夺了舍,还一步步往他面前逼近,眼里闪着锐利。
对方的回答让他无言以对,眼见着人与自己越来越近,他脑子飞速掠过所有可能。他终于被我逼疯了?总之这人绝不是自己了解的时青。最后邢钧背抵上门,看着一点点压过来的时青,说我信教的。
“很重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时青手撑在邢钧肩侧,略抬着点头瞄着他表情,然后露出个恶劣的笑,说:“你害怕我啊?”
“滚!”
“宝贝你好可爱啊!”
被夸可爱的邢钧差点以头抢地,脸一沉把人推开,从围裹中脱身出来,冷下声音:“你是谁?”
“时青啊。”对方像头饿狼,闪着寒光追上来。
时青?怎么可能,他那个性冷淡装也装不出现在的样子来,邢钧带着戒备盯着他。
对方显然看见了他的防备,好心地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对他自我介绍起来:“精神分裂没见过呀?你熟悉那个,刚刚睡过去了。”
邢钧的回忆画面停在了时青那张坏笑的脸上,颈侧忽然的一凉让他将注意力从回忆中抽回,张开眼就看见时青两指夹着酒杆倒提着空杯。他那价值不菲的红酒一点也没被珍惜,大半杯都倒在他脖子上。
邢钧知道他已经等烦了,坐起身子让他把浴巾拿一下。话刚落地,突然被一道力拽了起来,水花四溅将地板弄湿。时青身上的衣服也在将邢钧搂入怀里时湿了个透。
对于邢钧而言,床事可以是放松的手段,只是这个范围不包括时青。至少在跟这个时青厮混在一起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莫名的情绪时,他把它归为交换。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邢钧的身体诚实的逼迫他认识这个事实,他理所当然觉得那只是自己给予时青的奖赏。
对时青多给予的关注也算不上什么特殊,时刻关注下属而已。他也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对于时青来说能有多重要,一个有过几分情意的老板?或者一个要时刻关注的麻烦?总之应该不是很和睦的关系。直到另一人格的时青对他说出那句:我就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你不知道他夜夜想的都是你啊?你不知道他每一天都在幻想你啊?你不知道他对你的欲望强到压不下去,把我分裂出来了啊?
“老板,你在走神。”
身上的时青对他展露十足的不满,不给他狡辩的机会,挺着腰把他拖向深处。
“太重了……”邢钧攀上他肩膀,软声求饶。身上这位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他把拥着自己的双臂拉下来,按在床上,动得更狠厉了。
“啊……”邢钧眼角飘红,以不曾对他人展露的模样看向他。时青霎时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盯着他的表情观赏。
“你慢一点……”这时候他从来不喊他名字,时青早在第一次时就发觉了,那次他眼见着情动的邢钧双唇微张,然后在与他对上视线时将没说出声的“时青”咽回去,至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在他出现在这个身体时喊过时青这个名字。
时青首次在床上分了心,在想:邢钧到底觉得一直在跟他做爱的这个人是谁呢?
不痛快。不被压抑克制控制的时青情绪转换得更激剧了,感受到邢钧肌肉绷紧,他忽然缓下动作。
身体忽然冷却下来,陷入情欲的人呜哼了声,本能地想抱过去跟面前的人贴紧,却被按住根本起不来。僵持了一阵后邢钧终于抵抗不住服了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一点……”
“别急啊。”
同样的,时青也不在床上叫他邢钧,时常变着花儿叫他。挨个将记忆中那个人格不敢喊出口的称呼叫出来。在邢钧陷入情欲中时故意提起他们之间的联系。
邢钧总会在这一瞬间身体一僵,然后投过来他说不清楚到底算什么的目光。不过很漂亮。他喜欢。
心情好了时青加快动作。
“唔!”
邢钧浑身绷起,颤抖着搂紧了时青。
天知道他的身体怎么会有这样的体力,被不断进攻的邢钧在心里叫苦。
“停一下,停……”他的声音掐被在脖子上的手止住,时青的脸在面前放大,跟窒息感一起,将他覆盖。“老板,你忘了今晚你没有权力说不了。”
邢钧失了声。时青力气控制得正好,足以让他为了几缕氧气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也不至于在光洁脖子上留下明天上班前消不掉的痕迹。真是体贴。时青感受他皮肤下的血管跳动,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制有克制的长处,邢钧揉着腰看见手机里发来的信息时冒出来这个念头,起码不折腾人,不至于像正在洗澡那位,喘口气的工夫都难找。但由奢再入俭是不可能的。邢钧敲下累了两字发过去。
累是累,可过程实在邢钧妙。不受掌控又会拿捏分寸的时青着实别有一番风味。
邢钧在知道自己那冷淡的下属并不清楚自己有第二人格且不会拥有相关记忆时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和这个也不会发生太深的情感牵绊,玩玩罢了。
感受很好,就是脸太过于熟悉了,虽然很清楚,这俩可能算不上同一个人,但还是有些别扭,第二天看见一脸冷静的时青内心也很复杂,太怪了。
但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然后半推半就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邢钧适应能力也不是吹的,哪有三次过后还不习惯的道理。
“没够?”
披着浴袍出来的时青从他手里抽走了他的手机。
“不是……”
但这个时青哪里是不听话,他根本不听人说话。
“我不是时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让人翻了个身。
“我的交易还没付完呢。”
再次清洗完回到床上的邢钧累得两眼一闭,没再管将洗烘完成的衣服往身上穿的时青。昏昏沉沉间感觉到有柔软的唇轻碰了下他脸颊,最后响起关门声。
时青是个生物钟很准的人,几十年来赖床这种事就跟他没关联,今天难得用上了向来响不过两秒的闹钟。怕自己睡回笼觉,他支起身子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回想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腰酸背痛。
昨天!
时青突然困意全无,着急忙慌去拿手机。翻出手机里邢钧的信息界面,看见沟通记录愣了一下,跟着记录内容翻了一下邮箱,确认了最后的计划书,又反复看了三遍聊天记录。昨天重新修改好了?大脑开始自动为他填补起缺失的记忆。
时青松下口气,抬手揉了揉脑袋。情绪太过压抑之后感觉记忆力好像越来越有点问题。该找时间和医生聊一聊了。
没有太多时间让时青发愁,叠起被子后看到了皱巴巴团在床脚的衣服。他在生活上习惯严谨,换下的衣服扔进洗烘机是他的固定流程。他迷茫地捡起地上衣服,走向洗衣机时忽然嗅到一股香气,将衣服送到鼻尖下又闻了闻。莫名熟悉的气味,但跟他的洗衣液又完全不一样。
好奇怪……他将衣服扔进洗衣机后在房间晃了一圈,没再发现什么异常,他边洗漱边安慰自己,也许是在哪沾染到比较重的香水了?怪熟悉的,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再多的不对劲也没有邢钧一早上揉八遍腰不对劲,开会时时青在座位上暗中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休息时再一次看见邢钧扶着腰站起来时时青终于坐不住了。拿起保温杯泡了杯人参蜂蜜,敲响了邢钧办公室的门。
“老板,多泡的人参蜜……”时青面无表情地把杯子送到邢钧办公桌上。
给我补身体来了是吧。你倒是贴心。邢钧对着那杯养生茶内心猛地吐槽,却也没什么能对他发作的,瞥了时青一眼,说了声谢谢。
“你不舒服啊?”话刚出口,他就收到了邢钧一个复杂的眼神,看上去幽幽的,还有点无语。
今天也没啥争执吧?他这是什么意思?对于邢钧出的理解题,时青向来是做得最快最好的那个,只看他愿不愿意妥协,但此时对方投来的那个眼神他是一点儿也摸不着头脑。
“腰疼。”将时青一脸懵的表情看进眼里,他适时开口将人的注意力拽回来。
难道年纪轻轻的人也有腰肌劳损这种病?时青皱起眉,担忧神色掩不住,问他有没有去看一下医生。
“……没什么事,昨天没睡好。”昨天那位但凡能想得起来照顾我的腰,今天也不用你来关心了。
“我帮你按按?”他满脸关心,邢钧停下手上的事,看向桌那边不好好工作跑来骚扰他的时青,长时间的不说话让他的耳朵都好像瞬间耷拉下去了。
“按按吧。”“啊?好!”在眼前人亮起双眼时按下了防窥模式,时青走到他身后,盯着对方的腰下意识搓了下手指,有些小心翼翼地搭上,双手刚握上腰侧髋骨,就感受到那具躯体一僵,他也跟着卡住一般问:“很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回以一个含糊音节,但没有阻止他。拇指施力,时青找到了紧绷的腰部肌肉,从后观察着他的反应,好判断该轻或重。但邢钧不是一个好观察的对象,他一声不出,也不动,好像他并不存在,惹得人有些挫败,暗暗加大了力气。
腰侧虚搭的手忽然一紧,邢钧脑子突然回忆起一些不像按摩那么清白的画面,霎时脸一烧,莫名紧张的情绪涌上,本能舔了下唇,花了几秒平复浑身热气,他叫停了勤勤恳恳的按摩师。
“不舒服?”这话邢钧没法答,他咳了声,没有回头,自顾自坐回椅子上,说:“好了,我们下午还有谈判。”
时青眼尖瞥见他耳朵发红,再一细看,发现人脖颈都带着些颜色,往前一步看他。“老板你没事吧?感冒了?”
“没事,你还不出去?”这人怎么这么难赶?
“哦……”热脸贴了冷屁股,扒着座椅扶手的时青抿着嘴起身,还没完全站起来,鼻子一耸,闻到了出现在早上那身衣服出现的香味。
邢钧的洗衣液?好像点亮了一块拼图,时青将没什么关联的两件事串联起来。
心不在焉的时青晚上回家后将烘干好的那身衣服刨出来。哪还有之前的味道?想要再次确认的想法泡汤,时青在把家里所有带味道的物件都翻出来闻了一遍,然后掏出手机约了医生。
“那你有没有亲近一些的人,先生?”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目前这些看来,你可能因为太过压抑,出现多重人格的可能,但这只是猜测,我们可以多观察一阵。”
时青理了理思路,满脑子都是那身沾染了跟邢钧相同气味的衣服。
他想起两人之前处在“蜜月期”时,邢钧给了一把备用钥匙给他,毕竟他当时足够“懂事”,两人会时不时谈一些项目,也不会在没有授意的情况下登堂入室,但如果这个身体不完全受他掌控……
第二天开完会后,他鬼使神差地拽住了对方的衣摆。
“时青?”
他恍然回神,松开了手,装作不在意地问了问:“老板,你有没有觉得我近期有什么异常?”
邢钧算得上跟他共处时间最长的人,再加上那件可疑的衣服,也许他已经发觉什么了呢?时青有些紧张地瞥他,问出声后又有些害怕。
邢钧眼皮一动,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以下犯上,打算另起炉灶算吗。”
时青欲哭无泪。
一切如常的现象让他的精神状态安全了一些,一切正常,冷血傲慢的邢钧没有什么异常,忙碌的时青没再想其他事情,投入工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完的时青闭上眼才两个小时,被窝里的人在闹钟响起的瞬间按灭了手机,从床上坐起。不像是刚刚睡醒,反而似刚跟人打了一架,他双眼含气,骂骂咧咧地下了床。
“艹,这点事都藏不好!”得到身体控制权的另一人格火气极大,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决定占据这个身体一天,掐着时间点赶往公司后,直接杀到邢钧面前去。
敞开的办公室门响起短促的两声敲击,下一秒不远的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打破了他的专注,邢钧缓缓抬头,时青就坐在他面前。这两个人格有些过于好认了。有那么一瞬间,邢钧质疑起其他人的能力,连这份观察力都没有,该不会都是草台班子吧?
“他发觉了。”时青开门见山。
“所以?”
“你告诉他,跟他说清楚。”在某种程度上,此时的时青要更对邢钧性格。没有那些左右衡量,不是克制守礼的君子,敢发作,会索要,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自己想说的,明目张胆命令他。
“你是不是要先跟我信息同步,然后再确定方案?现在这么独裁要不然你自己给他写封信跟他讲好啦?”
“他察觉到不对劲了,医生跟他说他可能有另一个人格,他们一旦关注到,总会瞒不住的,你趁早告诉他事情。”
“我告诉他什么?是,你有人格分裂,我们确实上过床?你是觉得他听见这个就一下接受不了崩溃了?”
时青默然,对方的说辞并非没有道理,可他的活络心思自顾自在他话外剥落出另一层可能。邢钧受用着主人格不得不依附的克制,又乐于与他搞这种办公室恋情,这对他目前来说是最完美的局面,他也不乐于去打破。谁知道时青清楚一切后会发生什么?拥有他全副记忆的副人格也难以下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钧叹了声,显然时青因为他的拒绝而不高兴了,他早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真到要发生了,还是让人头疼,他并非全然不同意对完全蒙在鼓里那位揭开真相,只是……
“我知道这件事要解决,但解决不是啪一下把问题摔碎,他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你让我想一想。”
时青现在身体里的意识没那么好糊弄,他提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嗤笑,“好啊,你慢慢想,我等你的完美解决。”
邢钧表情凝固,脸色也不好看,将视线从人身上挪到电脑屏幕前,下逐客令。
刺伤他了。他在想什么呢?这个时青在床下还是不如那个讨喜?时青脸上的讥笑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意,看着邢钧难堪的样子起身的动作都轻盈了些。
刚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双手撑回到邢钧桌前,说,“看好你的狗,最近他的睡眠不太好。”邢钧抬眼看了他半天,只收获一个理直气壮的眼神,那人就跟忘了自己几分钟前还跟自己阴阳怪气似的,跟他索要。这是不是现世报啊?
“你不是可以解决吗?”
“不是你要玩平衡手段吗?”“……”这就是现世报。邢钧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出去吧。”
邢钧被第二人格扰乱了心绪,一整天过得都不舒坦,开会都走了神。
他看着在公司扮演了一整天“时青”的人,惊觉自己自大,觉得自己摸得清捏得住时青,无论是哪一个,可当对方真拿出要叫他难堪的姿态时他无可奈何,当对方愿意成为大家悉知的时青时亦毫无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副人格愿意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他更熟悉那位呢?副人格像是从海底冰山破碎后浮上水面的一小块,在水面之下,或许有更巨大的情感积攒。他未曾有过真的深入了解时青,时青也不会主动越过边界向他展露更多。
他自然也有那么几个瞬间想到有那么一天被发觉,但念头转瞬即逝,邢钧是个标准的享乐主义,反正最终总会解决。但他这会儿有些后悔了。邢钧觉得自己有点病了,他居然在想,要怎么跟时青交代。
身体不被大脑支配的感觉其实不错,邢钧将时青抵在门上吻时发生得迅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他准确无误地贴上了自己想要的那张唇。
他看不见时青的眼睛,但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回应,连躲都是往他身上贴的。
他的行为在失控。邢钧脑子好像还清醒着,却支配不了双手。他没能叫停失控,连一点耐性都没有,只想在这一刻就和他纠缠在一起。
下一刻突然被一股力顶住了,一直生硬的人握住了他手腕,邢钧在黑暗中听见他声音玩味。“宝贝,你觉得现在要跟你做爱的是哪一个?”
灯亮了。邢钧看见了被他扯得衣衫不整的时青,但他不是一个猎物,这副姿态并不让他羞怕,倒展露了他的利爪獠牙。
不清醒的身体醒了过来,邢钧目无表情地顿了半晌,被时青拉到那张硬床上躺下时,仰着头讪笑。“演技可真好啊。”
时青跪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没那么好天赋,这种画面,在他脑子里上演了成百上千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后时青直起身来,脱开怀抱,看向脸上韫色未退还在发蒙的邢钧说:“想想明天起来怎么跟他说明?要不,请回吧。”邢钧没什么反应,盯着时青家天花出神,过了一会儿从床上起来,没再说话,理好衣服径直走向大门。
砰一声,屋内又回归平静。时青拿出手机,将今天自己创造出来的记录悉数清除,他一早就打定主意偷走一整天,等一觉睡醒,另一人格拿回这个身体的控制,发现不了什么异常,最多是觉得自己记错了日子。尽管他在对着邢钧逼宫,可事实上,他也拿不出直接让主人格知道自己存在的魄力来。十分难得地,他使用这个身体叹起气,邢钧刚刚的样子又回到他脑子里,他忽然又懊悔,思索了一会儿,放下再找邢钧的念头,进浴室洗漱,睡觉,先把这个身体还回去再说。反正邢钧分得清,明天不会跟另一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