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将埃德加当做利刃,互利中打压甚至吞并那些在奥博坦放了一把火的公司。但尼娅转念一想,墨卿对“无冤无仇”的埃德加似乎也不忠诚。而且以她的能力,即便是背靠公司,撬动其中的平衡都很困难。“既然不是清算,你到底想的什么?”尼娅双手撑在那半开的衣领两侧,捻着高档润着水光的眼眸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痕迹。“与虎谋皮,还是为虎作伥......”工程师微微有些失神,片刻,她扬起长睫。“好了,到此为止。”墨卿拦住她柔韧的腰肢,不让尼娅再靠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不能一次把问题都问个遍。”尼娅不满地哼唧一声,一下子卸去力气,扑面的气息更贪得无厌地压了下来。墨卿抬眼,从她的角度看来,雇佣兵由上而下地倾下身,挡住了她眉梢以上的光线。她早就知道,尼娅不是收钱办事,像木头人一样听话的那种类型,相反,妖冶的皮肉下,骨子里还藏着叛逆与侵略。叛逆的娇躯蹭了蹭,收了力,彻底卡主了她。盘旋的阴影中,雇佣兵的五官轮廓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立体,刻画出更美艳的眉眼骨梁,胸前的软肉在睡衣中呼之欲出,像是要把她连人带骨都给吞噬。说她带着复仇的火焰,在墨卿的角度看来尼娅自己此刻却像极了灼人的火团,她被那滚烫的呼吸灌入脖领,白皙的体肤都起了桃花般的淡红。“你就这么欺负自己的雇主?”墨卿抵住那低垂的脖颈,冷淡着提醒她。尼娅皱眉,往那双从不诚实的眼睛里望去。工程师不逃不避的视线毫无阻隔地交汇,尼娅没有捕见像她言语一般的婉拒与疏冷,眼底泛动的青蓝光泽与流淌着雾色的眼尾反而像在激化着什么。“你还没结我佣金,定金也没有......有什么资格发号施令,嗯?”尼娅低喃,指尖微微用力,扣入那支阻拦自己的手腕。老旧旅馆那平实厚重的隔板微微被撼动,颤巍巍地作响。难以捉摸的女人,明明邀请自己侍奉于她,却摆出清傲的模样。尼娅的嘴唇压上她的锁骨,一手撑起夜色与暮光,将房间都浸入温暖的潮意中。旅馆外,街厅的灯光琳琅,终夜不熄,折过一扇扇玻璃,投在数不清的窗口上。沟渠的涌动似乎也成了咸腥的海浪,打着轻缓的节拍。晚些。她抱起她,去到更柔软的沙发上,铺上格外柔软的黑丝绒毛毯里,吹响夜色如歌。......次日,墨卿一大早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掀开沙发上松软的毯,进了浴室。天色还泛白,旅馆这时候没有热水,但冷水正好浇灭残余的杂欲。再次从浴室出来,尼娅也已经坐好在床边。“醒了?白天什么打算。”工程师面色如常,从容拭去额发间的水珠,匀称的曲线毫不遮掩地从浴袍中倾泄而出。熹微的晨光轻飘飘照进不大的窗户里,透过冷蓝的玻璃依旧留下温暖稀疏的斜影,仿佛还带进了几缕外墙上青苔的清新气味。尼娅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时间还早,先跟我去换套行装,然后可以听你的,别暴露就行。”说完,她踢着脚尖,踩上微凉的地板,替墨卿拉上窗帘。又像是欣赏艺术品般全程观看着墨卿烘干身体,换上衣服。工程师眉眼清畅,没有困倦的迹象,步伐间矜冷气质也是一如既往。一夜过去,她身体的恢复能力完全发挥了功效,比起自己当初在试验区的那次好上太多。当然,也是尼娅多有节制,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后两天有危险。自己顾虑重重,而墨卿对她,似乎从没这么怜惜。这么一想,尼娅略有些不平衡起来。这人明明身体素质不差,却占尽柔弱的优势。“怎么,后悔了?”墨卿坐到她身边,勾起昨晚零落在床尾的外衣。尼娅瞪她一眼,这话说的,像是自己被占了多少便宜。“扯平了,过了这一单,以后咱们好好算价钱。”尼娅心不上不下地动摇着,最后冒出这么一句。她自己都觉得说得有些混蛋,简直像是夜色中流连红灯区,天亮又扯好衣衫片叶不沾身的负心女。然而工程师唇角的弧度只是深了深,低低应了句好。还有“以后”,说明的事远比说出的事多。......七号地区有不少颇具特色的早餐铺子,像早就被这个时代抛弃的小档口,散落在热气腾腾的小巷口里。口味或许没有多惊艳,但便宜管饱。恰好,下楼不远,一大早就支起这么一家移动小铺,卖的是炸糕和土豆圈。没有桌子,两人并排坐在被湿气蒸的微软的长凳上,简单地解决早餐。“一天了,也不知道苏吉雅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尼娅嘴巴里塞了块炸糕,声音糯糯地嘀咕。“她一个人没有搭档就去查那么危险的地方,说不定还和公司有关。”“你这么惦记人家女警官?”“她要是凉了,我和苏里的绿卡就没了着落,那还得在这鬼地方待不知多久......”尼娅掰着指尖,一时间像是精打细算的出纳小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