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局调整几个数据,把预算往压缩一下,变相抵触你。”
“水务局又说条件暂时不成熟,把引大济金勘探故意拖延……”
引大济金工程能顺利吗?
徐民意内心有些遗憾,引大济金工程在他任上一波三折。
他又从柜子里拿出《金城史志》,翻开了册页,折出一张图。
这是祁连山引大济金工程的地形全貌图,是省勘探设计院,勘探的工程走向方位图。
“我也有一本新出版的《金城史志》,只是没有这么详细。”祁连雪凑上前去。
引大济金工程在金城市是开天辟地的一件大事,倾注了老书记徐民意的心血。
祁连雪凑上前去,《金城史志》册页夹着一张地图。
老书记打开地图,好像指挥战争的将军,“你看这是高原省,引水工程就从这地方开始。”
祁连雪顺着徐民意的手指斜眼望去,祁连山横亘在戈壁省和高原省之间。
“祁连山并非一条孤立的单薄的山林,而是山连着山,崇山峻岭,长一千多公里,宽三百公里。”
金城市代理市长祁连雪上任以来,面临二个问题。”
“一个钱袋子。”
“一个菜篮子。”
他又进入西西弗斯滚石头陷阱,建造引大济金需要上亿元资金,钱从哪里来?
可引流工程不上项目,就没有水灌溉菜地,西河县十万亩土地撂荒,市民又吃不上蔬菜。
缺水成为祁连雪一家的话题,就是闲暇之余,给岳父过生日,谈论的还是水……
一个心中有光的女人,不但自己会打扮。
而且向着丈夫,家庭才能和睦。
要在你家厨房里,冒出一股烟火味。
滋润丈夫和家人的胃,生活就不会亏待你。
徐兰花一只手,提着两只褪了羽毛的大公鸡。
一只手提着,一兜苹果。
徐兰花妈妈提着蔬菜,有葱、姜、调料、辣椒、菜花……
王侯巨贾也得吃饭,徐兰花进门就喊:“又涨价了,鸡又涨价了。”
并非是徐兰花矫情,市长家庭,靠工资,女儿冰莹学画,费用开销大。
再加上祁连雪家贫,经常接济穷亲戚,日子过得相形见肘。
徐兰花进屋,没有人应答,她把头伸进门里,看到爸爸徐民意和老公祁连雪围着地图。
“两个活死人,也不知道炉子上打开水。”
“外面买的鸡要重新洗。”
“在工作中谈水,在家里谈论的也是水,有完没完。”
说着,就把厨房自来水管打开,水哗哗的流,“今天没停水,祁连雪你不是有权吗?”
“给自来水公司经理打一个电话,就说市委大院停水了。”
“祁连雪烫鸡,爸爸剥蒜、剥葱。”
“他是市长,你让市长剥葱·····”徐兰花妈妈赶忙遮挡自己的女婿。
夫荣妻贵,徐兰花内心有一种满足,可是嘴上又不表现出来。
“我爸还是市委书记呢?”
“市长,市长就不吃饭了。”
“祁连雪可以不吃饭,大盘鸡可是女儿冰莹说要吃爷爷家大盘鸡。”
现在的家庭,以孩子的口味为口味,孩子爱吃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市长和平民,只是工作的不同。
就像演员在台上演绎市长的神态,但幕后只是一个普通人。
相反市长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甚至比一个普通人还要笨拙。
智者享有内心的幸福,愚者只有肤浅的快乐。
法国哲学家蒙田说:“不管是财富还是市长的权力,都无法使他避免内心的骚动,无法阻止权力下,飞来飞去的各种烦恼”。
权利还是有好处的,有一种无形支配别人生活的资格,包括夫妻之间。
祁连雪刚把公鸡丢在脸盆里……
徐兰花就围上来,“笨手笨脚的,一边去。”
所谓的夫妻,就是厕所的一只马桶,装在卫生间嫌弃脏,卫生间不安装马桶又不行。
夫妻一辈子互相嫌弃,挣不开也跑不掉,要飞一起飞,要跳一起跳。
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人更亲近。
是亲人,夫妻又吵架,闹得鸡飞狗跳。
那个家庭能离开得了马桶?
徐兰花坐在凳子上开始拔鸡毛,维护丈夫祁连雪的自尊。
祁连雪内心也很感激徐兰花,妻子的家庭条件是他无法比拟的。
祁连雪的工作被妻子取代,无所事事,他走到徐民意身边,拿起了一个蒜瓣,准备剥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