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低头进入，路以寒扭头看了宁琬一眼，示意他跟上。 直到一道亮光彻底照亮了黑暗。 宁琬当然认得这个地方。 是两界交汇处。 宁琬问道。 就算环境完全不如外面，可至少摆脱了那群穷追不舍的修士。 宁琬愉快地想。 “不回去了。” 宁琬莫名从路以寒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歉意。 “不回去啊……不回去也好，魔界又没什么好玩的，还有那些欺负人的魔修……” “既然不回去，那我们就走呗。” 路以寒躲开了。 “别过来了。” 路以寒向宁琬露出一个歉意的笑，神色柔和，嘴巴张张合合，无声地传达想要说出口的信息。 可他宁愿不懂。 “真的值得吗？” 值得啊…… 路以寒闭了闭眼，转身，割开食指，指尖的鲜血滴落在脚下的石地上。 灰尘掩盖的石地霎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吞没了那道黑色的身影。 封印裂隙发出巨大的哀鸣，随后不甘地闭合。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蓝色灵蝶蜂拥而至，宛如飞蛾扑火，飞入一片红光之中。 这一次，路以寒拥有了永远属于他的蓝蝶。 我是一个在不幸之中出生的孩子。 我生来有罪。 我并未继承魔修父亲血色的双瞳。 她以为能将我送离魔界，在人间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您忘了，我生来有罪。 母亲满怀期待，护着我，来到人间。 被视作“叛徒”“妖女”的你在生命最后一刻，会不会有一瞬间后悔生下了我呢？ 再次流连于魔界，魔修同样将我视为异类。 我想要告诉他们，告诉那些欺负嘲笑我的人： 母亲，你知道吗？ 他从亡灵深渊走出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那一瞬间竟是松了一口气。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朝他伸出手： 于是我奇迹般地获救了。 我不知道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他要沉默许久才郑重地开口，像是许下了什么诺言： “守卫的卫。” 我看见了他眼底深深的的怀念与伤感，识趣地没有问“陆向挽”是谁。 他很喜欢我笑的样子，每当我笑起来，那双淡漠的血瞳总会流露出几分笑意。 可是我没有问，也不在乎。 母亲啊… 也许就像他们所说的。 待在他的身边很安全，也很安心。 明明自己是魔修，却又厌恶着这一身份。 碰见修仙者倒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