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盛倩薇的确出彩。
若是宁若初怨声载道,倒反衬得她不懂事。
一旁的周芸眉头紧皱。
她陪同宁若初两次,每次凌川都会着重强调盛倩薇。
无他,有关先生和夫人情感不和的言论,大多出自她手。
再加上当年先生令盛倩薇伤心出国的一番话,周芸可不相信她对夫人能有好感。
不满归不满,面子功夫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谢谢盛小姐提醒。”周芸神情严厉,在大家小姐面前,也如职场上对员工发号施令的冷面老板,“但你弄错了主次,画廊的事情是姜小姐咎由自取,你的这番言辞,倒显得我家夫人不懂事了。”
宁若初一向示弱起手,让人觉得她不堪重用。
另一方面,却是很好的愚弄手段。
旁人都觉得她好拿捏,理所应当说出一些听来不算过分的话,凸显出自己那些小心思。
身份差距下,狼子野心哪怕只是显露一角,也会成为很大的反击资本。
只是这下一步,需要有人帮她走下去。
周芸锋锐的视线直盯着盛倩薇。
后者温柔?i丽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精心调整的表情差点崩塌。
她强撑着,一贯温润的笑容再度出现,得心应手:“是我欠考虑了,泠雪刚才走得气势汹汹,我实在是怕她和骆夫人矛盾太大闹得不和,对两家的生意也有影响……”
说完,她眼神微偏,试探性地瞥了眼周芸。
周芸心中冷嗤。
盛倩薇虽在国外两年,对华夏的局势却是清楚。
骆姜两家处于长期合作。
华夏商界虽已骆氏为首,但身为京城顶级豪门之一的姜氏,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掌舵人去世、管理人换人,骆氏近段时间承受了太多的变故,若因宁若初与姜氏的合作产生影响,董事会肯定会借机发难。
届时,只会让宁若初艰难的处境更加危险。
心底那股瘙痒愈发难耐,骆舟珩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这么受着。
“这么能忍?”宁若初揶揄,“难怪两年了,老公从来没有碰过我。”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眉眼垂下。
“老公有钱也没什么好的,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陪我。”
尾音绵长,在抱怨。
骆舟珩受不了她的调戏,沉着声:“我费尽心思保护着你,这还不够?”
“可人家也要心灵上的慰藉嘛~”宁若初嘟嘴。
骆舟珩无奈:“你还真是不知满足。”
“一个月才能见两三次,且每天都在独守空房,我怎么能满足。”
宁若初说得理所当然,骆舟珩咬牙提醒:“我们只是协议联姻,你何必这么当真。”
“可我……一开始就在当真啊。”
骆舟珩的心忽地一颤。
他张开眼睛,看过去。
宁若初脸上充斥着满满情意,一双水漾杏眸浓情蜜意地好似能滴出水来。
四目相对,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虚无的身躯,心脏却如同鼓点一本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要突破这副棉花娃娃的躯壳。
“这就是你的本性?”
在宁若初还沉浸在营造出的氛围时,骆舟珩突然冰冷开口。
“什么?”她愣了一下。
“这就是你的本性?”骆舟珩又说了一遍,“如此肆无忌惮,不知分寸,调……调戏别人。”
他吭了一下。
即便没有说出来,宁若初也能猜到,他想说她随意调戏男人。
“原来,我在老公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的啊。”她语调平缓,却偏让人感到不对。
骆舟珩想解释,但他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问题,索性不回应。
“呵~”宁若初冷笑。
起身,抱着棉花娃娃走向试衣间,直接把它扔在了装衣服的箱子里。
“你被打入冷宫了。”
很玩笑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冰冷的语气让人心寒。
但联结存在于两人灵魂之间,并不会随着距离消失。
宁若初索性,单方面掐断了和他的联系。
少了维持联结的压力,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坐到沙发上,饮着花茶看动画片,十分惬意。
门铃响起,打破了这阵安宁。
宁若初拧了下眉,按下暂停键,过去开门。
是夜月。
她禀告:“夫人,叶家有人过来,想单独见你,我已经让他去书房等候了。”
“叶家?”宁若初疑惑,“叶老夫人想见我,我自然会过去,何必亲自过来?”
“不是叶老夫人。”夜月声音冷峻,“是她的孙子,听说,叶老夫人已经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