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惟松斜了她一眼,“这可是你小师妹的电话。”
“我知道啊。”冉云卿表情得意,“我们前两天刚通过。”
乔惟松:“……”
该死,被炫耀了。
他气不过,当即质问:“小徒弟,你是不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那头的话语清晰传来,宁若初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声音温软,带着明显的怯意和无助。
“请问,是灵心堂的堂主吗?”
乔惟松愣了一瞬,旋即怒道:“你连你师父的声音都……唔唔唔!!”
冉云卿赶忙捂住他的嘴,提醒:“骆舟珩只是死了,不代表他的影响消失了。”
乔惟松这才反应过来,小徒弟还在那狼窝里呆着呢。
他情绪冷静,拍着冉云卿的手。
还未脱离桎梏,宁若初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个,这里有人被利比利加黑肥尾蝎蛰了,你们能派一位医师过来吗?”
惶然无措的言语,并未引起夜月的怀疑。
乔惟松眼睛一亮。
去看小徒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夜月靠过来,对着宁若初耳边的手机。
“同时,那位医师还要担任起照料夫人的职责,请您择优处理。”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嫁过来两年,宁若初知道的车祸就不下十次。
有两次,她也深受其害,也怪不得司机不干。
骆舟珩活到现在才死,也是挺不容易的。
凌川还要处理公司事务,夜月与宁若初同行。
私人停车场,电梯门开,身形健硕的男人突兀映入眼帘。
他身高一米八以上,穿着简单的黑衣黑裤,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单薄的衣物掩不住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爆发力十足。
男人显然是认得夜月,朝她微微颔首,侧身引着两人朝车子方向走去。
夜月淡漠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显得更加幽冷,仿佛突然降下了一场雪。
“他听不懂华夏语。”
宁若初抬头,问:“那我怎么跟他交流?”
“他的职责是护送和保卫,不需要和他交流。”夜月顿了顿,“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可让我代为转达。”
宁若初笑了笑:“多谢。”
垂眸,温和平淡的眸子迅速沉下,似古潭般深幽。
是保护,却也是监视。
这司机非骆舟珩名下任何势力所属。
他们不想让她和其他人有所往来。
在一堆杂乱不堪的物品中,宁若初拿出一个水晶球,放在床上。
叶老夫人说的没错,骆舟珩的身体是重中之重。
遇难那天太过疲倦,又怕有人突然闯入,仓惶地就把这些东西收了。
这几天,身体调理上来了不少,或许能试试。
如此想着,宁若初的手覆上水晶球,呼吸变得缓慢,思绪放空,闭上眼睛,脑海中竭力回忆着骆舟珩的脸。
须臾之间,相同的画面投映在了水晶球里。
她似有所觉地睁开双眼,水晶球里,男人肌肤冷白,薄唇没有丝毫血色,透露着病态。
眸子紧闭着,面容很是安详。
场景缩放,男人的面孔变得有些许模糊,甚至是扭曲,画面也变得昏暗不堪。
但通过反射的光亮,以及光线的折射,能分辨出他被冻在一块冰里,偶有三两小鱼游过。
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的骆舟珩,灵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
她是怎么做到的?
西方神话中魔女才会的术法,宁若初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
难不成,他被困在这里,也是她一手造成?
骆舟珩完全不敢想。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诞,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宁若初,绝对有着非于常人的能力!
宁若初面色略显苍白,情况在肉眼可见的变差。
她隔着水晶球,想要轻轻抚摸骆舟珩的脸,却是支撑不住,球内画面如泡影一般消散。
仿佛是脱离了什么蚕食,宁若初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精气神也在慢慢恢复。
她按了按剧痛的太阳穴,表情痛苦:“还是太勉强了。”
强撑着身体把水晶球放回去,宁若初没洗澡,便躺回床上,怀里抱着棉花娃娃沉沉睡了过去。
而骆舟珩心里,却激起了惊涛骇浪。
若非被困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外表怎能如此平静?
听着宁若初均匀的呼吸声,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有一些非凡能力不假,但从反应来看,宁若初是不知道他被困在娃娃里的。
若他的灵魂能被转移到这里来,那是不是说明……
骆舟珩有些不敢想。
……
宁若初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