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英脸色沉下来:“那怎么行?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哪能潦草过去?”
“是不是童知青不好意思提起?如果不是那韩一鸣混账,怎么发生这么多事情?”
“他们韩家就这么个态度?结婚都不上心,那以后你们过日子,他们岂不是更欺负你了?”
“农村的人没多少文化,愚昧无知、什么小事都往心里去。你是城里的姑娘,难免他们心里不平衡,处处压着你……”
童安阳蹙眉:“胡知青,这件事是我主动提的,有问题吗?”
“还有人品跟人的学历没有关系。在古代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不多,但是咱们夏华人们还是心地善良、勤劳质朴的多。”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结婚也不能太寒酸了。”
“之前胡知青从我这里借的钱,能先还上不?总不能让我处处伸手找韩家人要吧?”
“你人缘关系好,可以先从别人那借点,反正过两个三个月就秋收了。”
“我在知青所就跟胡知青关系不错,不然也不能替你挡酒……其他知青也借我钱了,希望胡知青一起要过来吧……利息也不用算了,就当还钱是对我的一种祝福……”
“哎,总不能让韩家人上门来要吧?”
“不然,写个欠条?我不计较结婚的形式,可作为知青所里的你们,不表示下,说不过去呀……刚才我可是激动说过,我嫁妆有二百多……”
她记得很清楚。
因为家里人靠不住,所以童安阳从下乡开始,就不像是其他城里姑娘般,下地干活只为了混口饭吃。
她是真下力气的,每天不拿到满工分都不回来。
她干活多消耗大,吃的饭再多也不如年轻汉子多。
所以她用工分对来的粮食、钱和猪肉年年都是有剩余的。
偏偏她只入不出,农闲时更是编制箩筐、搓麻绳等卖给供销社,一年竟是能攒下六十多块钱。
四年下来她有两百七十多。
只是中间大家伙欺负她没有依靠,又软弱可欺好骗,陆陆续续从她手里借走不少钱。
刚才还一直温和当老好人的胡来英脸色有一瞬间变了。
“童知青,你,你这就给人说了自己的底?”
童安阳挑眉:“都领证结婚了,我跟他是夫妻,夫妻之间要坦诚以待。”
“结婚后,我是他的内人,你们对我来说是外人。这点关系我能捋清楚了。”
“还是说胡知青,你们要哭穷、赖账?”
“说起来,我的钱都是血汗钱,每一分都是磨出来的水泡……你们拿着不烧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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