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阳抿着唇瓣享受着他的叮嘱,这就是为人父该有的模样吧?
她对亲生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似是她也曾经被伟岸的男子高高举起,也被人扛在肩膀过,可惜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原主的,心里不可能只有小家。
而她也无法阻止他们的大义,与原主默默承受着没有父亲的凄惨。
她忍不住又扑到他怀中:“爸爸我听您的话,但是待会儿您也在胸前挎上空水桶,只要出这个院门,你就要带上!”
胡父揉揉她的脑袋:“好,快去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来:“想吃什么就买,爸爸干活就是为了养咱们安阳啊。”
胡安阳捏住那起了毛边、有折痕的五毛钱,不知道这钱经过多少人的手,又被人怎样在手中珍惜地一遍遍抚摸着。
这像是幸福在传递,她含着泪点头,心里想着,若是原主的爸爸能平安归来该多好,这样她能赚很多的钱孝敬他。
他给她五毛,那她还给他五块、五十块、五百块、五千块、五万块……
胡安阳一步三回头,“爸爸,安阳不能没有了妈,再没有爸,您一定要保重!”
希望有她的干预,他能够有惊无险!
胡父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真被梦吓到了,怎么去看个电影弄成了生离死别般?
他无奈地当着她的面,将硕大笨重的空水桶给系到胸前,“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胡安阳连连点头,终于有了笑的模样,跟着村里人去了隔壁村看电影。
别人是看电影,而她则到处乱窜,抓到本村的孩子往人手里塞了一把花生,笑着问:“同学你好,请问你们村子里有谭永年吗?”
那小孩儿笑着将花生放口袋里,抬起手指了一圈停到某个方向:“在那!”
胡安阳看到一个小少年背着个孩子,远远站在人群之外,心口一紧跑了上去。
现在的谭永年应该十五岁了,对她来说距离上一次梦境,也就过去了个把星期,可是他却足足过了七年!
小少年又瘦又高,胳膊上还带着青紫,额头也是一块狰狞的疤痕。
看到她来,他眸子紧缩,目不转睛地瞧着小姑娘跑到自己跟前。
“你,”她刚想问你还好吗,可是显然他过得并不好。
“不是已经逃出去了,你,你没寻到局子里的同志们?没有让人送你回京吗?”
谭永年紧握着拳头,有些悲凉、艰难地笑笑:“所以,我们掉入水里后,你昏迷过去就离开了?”
胡安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是啊,怎,怎么了?”
谭永年深吸口气,“怎么了?我以为你没离开,只是撞了石头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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