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家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谭家但凡出的分子少了、拎的礼品薄了,都得四处传播他们面子功夫、身为领导不大气等等不好的话。
谭父投身于事业,谭母也不擅长交际,俩人渐渐地只出不进,不仅自己的荷包鼓不起来,还惹得家里小辈们怨愤不已。
谁也没想到老二媳妇还没过门,就已经开始给众人算账了!
“我,我家里还煮着粥呢……”一个婶子赶忙嘟囔一句,扭身就要走。
冬阿姨在胡安阳耳边说了个名字。
胡安阳勾着唇角高声喊:“小张婶子,你之前来谭家借缝纫机踩,好像拿走了一块花布,是不是要给我做个衬衫呐?”
“正好等我身体好了,春暖花开……”
那小张婶子飞奔的身影硬生生被钉在原地。
她愤愤地转身:“谭厂长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明明是因为闺女要相亲,借了你一块花布,说了等我攒齐布票就还……怎么到了你这没过门媳妇嘴里,就成了偷?”
“真没想到谭厂长夫人事情这么多,还惦记着一块花布,跑到未来儿媳妇耳朵边念叨……”
很好,她列出来自己不得不借的正当理由,也表达自己想要偿还的心,然后她义正言辞指责谭母小心眼儿,还拿到未过门儿媳妇跟前说。
胡安阳忍不住笑出来,当然这笑不能真大笑,省得折腾身上没长好的骨头,“我真是长见识了,从古至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借给你东西,你不说感恩戴德,时刻想着还上,咋别人念叨句,就成为你的仇人了?”
“我该说婶子您脸皮厚倒打一耙,还是说您三年前欠下来的花布,外孙都能打酱油了,想无声无息赖掉,还不兴我们提醒下,让大家伙做个见证?”
“谭叔和谭阿姨脾气好,你们要是与他们当朋友交往,肯定不会吃亏,甚至还能一起进步。”
“可是你们将人当成傻子,占了便宜后窃窃自喜,呵,殊不知你们很有可能会错过一辈子的贵人!”
小张婶子脸都绿了,其余的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城里人,尤其是一个单位的人,他们喜欢各方面攀比,自然格外注重面子,每天为了这么一层漂亮的皮,不知道做出多少努力。
胡安阳这些话,无疑是狠狠地将他们的脸皮给戳破!
胡安阳话音又是一转,笑着说:“好啦,小张婶子,我知道您向来大方,没有还花布肯定是您贵人多忘事……一块花布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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