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需要知道姜大人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皇上。 经过这一遭她也明白了,恩宠什么过于飘渺,在这宫中能活着就很好了。 视线转向摇床,看了眼正睡着的孩子,宜安又探向喻宁。就算某一天她真的失了宠,能有这人在身边也不错了。 这宫中她和喻宁是一定要一起纠缠的,她不能少了喻宁这个御前的人跟她传递消息,喻宁也不能少了她这个宠妃在皇上面前露脸,多好的搭配。 “奴才会去打听打听的。” 不知是不是宜安想到了这孩子的缘故,正在摇床上还不足月的孩子突然哭出了声,把一旁的宜安和喻宁都吓了一跳。 她见这孩子不知为何哭了起来,自己也手足无措,正要起身叫人,就看到喻宁把这孩子抱了起来。动作虽称不上十分熟练,但看样子也是抱过孩子的,起码比宜安熟悉。 “之前家里贫穷,帮母亲看顾过幼弟。”喻宁边说边把孩子置于自己的肩上,另一边的手成爪状中空轻拍孩子后背。 宜安摇了摇头,嘴边勾起一抹笑,没有别的含义,没有其他目的,就只是因为眼前这景象而发自内心的笑。 这种幸福的假象蒙蔽了宜安,她十分贪恋这种虚妄。 是她对不起那人,那些东西这辈子还不了,那就下辈子再还吧,是她欠他的。 这是宜安的孩子,是宜安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中的其一。 他们就是刚刚生下孩子的新婚夫妇。每天担心担心米价,企盼企盼麦收,不用管什么会掉脑袋的大事。 众生皆苦,但他想换一种苦法。 喻宁知道无论何事都是瞒不过宜安的,或早或晚罢了。 “我总是觉得这孩子有些轻了。好像在怀他的时候比他抱起来要重似的。”宜安看着喻宁在抱这孩子,于是也靠在那摇床上笑着说。 语气寡淡得很,好似说的不是羊水,而是别的什么。 就像是把这人当作丈夫一般在说着话,享受着这种闺房之乐。 他已然杀了另一个,若是这孩子也死了,他怎能过意得去。 宜安知道喻宁的心结,也不勉强,而是变着花样问。她不想给他什么压力,却也想让这孩子身上带有些喻宁的印记。 “只是小名罢了,那个入玉碟的名字,我也没有资格取。”宜安低着头,像是在解释,等到说完才把头抬起,想要继续他们的闺房之乐。 宜安咬咬银牙,窥向那人,“你是这孩子的母妃喜欢的人,身份不俗。” 四个字彻底把宜安的闺房之乐惊扰掉了,她定定望了望,最后也不强求,默不作声把孩子从喻宁的怀中接下,放回到摇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