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太正要派人去寻她，看到宜宁走进来，老太太眼皮一撩：「这么高兴，你三哥送你回来的？」 长嫂就喜欢念佛经，自从丈夫陆嘉然死了之后，整日整日的念。她常年听着佛音，自己竟然也能背了，罗老太太看的是一卷金刚经。 罗老太太看到她趴在桌边看着自己手下的佛经，笑着摸她的发心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你三哥刚才给你送了字帖来，要你跟着临摹。你大哥还给你送了几个琉璃的套娃，你看看好不好玩？」 「祖母，我不玩娃娃，先去练字了。不然三哥回来会罚我的。」宜宁突然站起来，拿了字帖往书房去了。 徐妈妈含笑低下头说：「咱们眉姐儿如今知道好坏了。」 徐妈妈道：「奴婢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 徐妈妈应喏退下了。 宜玉抿着嘴，边流泪边说：「宜怜的确不是嫡出，但她性子温婉谦和，与我关係颇好。这事也不是她撺掇女儿的，是女儿自己想试探一番。您不是说过吗，凡事不试怎么知道……」 贴身的大丫头连忙拉住她：「太太，打不得啊，姑娘都这么大了！」 宜玉从没被母亲说过这么重的话，边流泪边说：「他如何好了，一个区区府同知的儿子。我上次看到他……人品样貌才学，他又如何能与程琅哥哥比！」 罗远山刚走进来就说：「母亲，您也别急着打宜玉。其实我倒是和宜玉想得差不多。刘府同知毕竟只是五品官，他那独子举业虽然勤勉，毕竟是没有中举。倒是程琅天纵之姿，前途不可限量。」 「母亲劝妹妹，你跟着捣什么乱。」罗怀远扶宜玉起来，宜玉摊在哥哥的身上哭得说不出话来，罗怀远就说，「宜玉，你可知道程琅的身世？」 陈兰都没有听过这个，坐正了身子皱眉问：「既然是庶出，那如何变成嫡出了？」 「你可知道程琅是如何对付他那两个嫡兄的？」罗怀远声音更低了些，「他那两个嫡兄，一个娶了通州石家的女儿，却是个病秧子，没一年就去了。另一个娶了山西通政使的庶女，这位庶女有脚疾。但是谁都不敢说什么……」 罗怀远看自己妹妹半点都不觉得害怕，只得嘆了口气：「算了，咱们家家世不差，父亲三品大员，又有外公家为你撑腰，未必配不上程琅。你若是真的那么喜欢他，那还是让母亲再试试吧。」 罗宜玉擦了擦眼泪，心冷如灰，她也不再说话了。行礼退出了陈氏的房间。 罗山远站起来说：「我虽然读书一般，但是大哥却十分聪慧，时常得到先生的夸奖，在保定府也是有名的，母亲不用担心。况且三弟虽然进学，却从没有什么出彩之处，母亲不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