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刺破阴沉的天,天地重现一片明亮,金乌露了面,兴致勃勃欣赏着来自人类的战争,直到一方完全被击溃,胜利者清扫战场。
“将军,战果出来了。”
骑兵千户孙明来到坐在一块石头上喘息的赵完身前汇报:“此役,我军阵亡四百九十七人,伤二百一十人,毙敌两千一百余,俘虏一千五百八十人。”
“那就是说,毙敌三千七百余了。”
赵完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七百余人伤亡毙敌三千七,正面作战,野战,起码一个战时集体一等功了吧。”
“明白。”
孙明点点头:“卑职立刻汇总战果,抄报都司。”
“老规矩,死难的兄弟焚烧后收敛骨灰,安排人手护送受伤的兄弟同其一道返回辽阳,朝廷自会安葬,抚恤其家眷。”
“是。”
赵完拿起水壶洗去自己脸上的血污,待精神了几分后喊来另一名骑兵千户周川:“敌主力已经被击溃,只剩王台这个贼酋逃窜,不能给他收敛败兵休息的机会,休息一个时辰,立刻追击,剿灭整个辉发部。”
周川迟疑着开口。
“将军,投降的辉发部族民怎么处置?”
“辉发部反叛朝廷大逆不道,按律诛九族,没有俘虏和降卒,只有叛党,咱们,是在平叛。”
赵完盯着周川:“明白吗?”
“是,卑职明白!”
——
古勒山,礼敦坐在大帐内面沉如水。
他派兵入山清剿喜塔喇部民,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可成果却并不理想。
这些喜塔喇族民借托山林地利不仅难以清剿,而且频频偷袭,反倒是对他的觉罗部造成了不少杀伤。
如今绞杀的喜塔喇人不到一万,还多是老人、女人,这让礼敦很是忧心。
杀这些有什么用,要杀也是杀孩子,不然这些狼崽子一旦长起来,就都是祸患。
正当礼敦忧心的时候,额尔衮快步走了进来,面色惊慌。
“大哥,王杲回军了,现在离咱们还不足三十里。”
听到这话,礼敦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他有多少军?”
“斥候报只有两三千,快马奔袭。”
两三千。
当初王杲出发劫掠朝鲜可是去了全族大部壮丁,数量有五六千,如今回来的只有一半,那一半估计是留在后面押送劫掠物资呢。
这个数字让礼敦松出一口气,他这次出征而来可是将整个部落八成能战男丁都带上了,数量上足有五千多,即使这段时间清剿中损失了一部份,可依旧有接近五千人,加上明军支援的甲胄武器,战力可比之前翻了数倍。
有何可怕?
“组织御敌。”
礼敦穿上甲胄,冷声道:“回来的正好,只要把这王杲给处置掉,喜塔喇部就没了威胁。”
接到命令的觉罗女真开始集结整军,以逸待劳等待着王杲的到来。
三十里地对于快马奔袭的骑军来说不足两刻钟,时间可谓是一晃而过。
礼敦本以为王杲如此快速的回军来援,奔袭数十里总要整军休息一番,却怎么也想不到王杲军几乎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自己留,几千军直勾勾就冲着己方军阵掩杀而来。
王杲,冲在第一位。
“一心求死,老子就成全你。”
礼敦挽起强弓瞄准一马当先的王杲,随后便是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