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也要注意身体埃” “嗯,没事,您先去吧。”
等到忠伯一走,陆远不由痛的低吟一声。
是得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下去,恐怕真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想到这,冲门外喊了一声。
“明日本辅不上值了,请李时珍大夫来府里替本辅诊脉。”
“是。”
——
“主子、主子,大事。”
黄锦神色匆匆的冲进精舍,打破了静谧也惊醒了嘉靖。
“嚷嚷什么?”
嘉靖眉头一皱有些不喜。
“陆阁老请辞疏。”
“啥?”嘉靖下意识的站起身,而后快步冲向黄锦,一手夺过后者手里的奏疏来看。
看罢之后精气神瞬间降下三分。
还当陆远不打算干了呢,闹了半天只是请辞南京吏部尚书一个职务。
至于东阁大学士、总督海关、掌南京翰林院事这些个职务是一概不提。
黄锦言道:“主子,陆阁老请辞的理由是他最近身体不好。”
“嗯?”
“咱们的人就在陆阁老府里当厨子,密报,陆阁老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上值了,南京太医院连着那个医学院十几位名医现如今天天住在陆府内给陆阁老诊脉医治,看样子陆阁老确实是染了疾疴,要不然也不会请辞吏部尚书这么重要的位置。”
“重要,有什么重要的。”
嘉靖冷哼一声:“他是不愿意做了,但他不还是举荐了罗珵来接这个位置,举荐张居正做吏部左侍郎,南京吏部还是他背后操控。”
“主子说的是,理是如此,不过这也恰好说明,陆阁老的身体确实已经大不如前了。”
“严嵩还活蹦乱跳呢,他才三十多岁,能坏到哪里去。”
黄锦一笑:“主子有所不知,这陆阁老虽然年轻,但他每日都要工作六七个时辰,终日在文渊阁待到夙夜才回府,慢说陆阁老了,就连陆阁老的随官都忙的吃不消,这身子哪有不垮的道理。”
“唉。”嘉靖闻言叹气:“这陆伯兴倒是勤政,可惜,不是个忠臣。”
“管他是奸是忠,都不是主子的对手。”黄锦奉承道:“现在咱们在南京又有不少人进了陆府,可以说陆阁老一家都在主子的掌控之内,他若是老实本分还则罢了,若还敢和主子作对,那便随时可以除掉他。”
“哦?”
嘉靖闻言又好奇起来:“现在锦衣卫进入陆家的人很多?不是说只有一个厨子吗?”
“还有几个丫鬟。”
“几个婢子有什么用。”
“虽说是婢子,但都是年轻貌美,且都被陆阁老留在了身边。”
黄锦一笑:“陆阁老终究是凡夫俗子,比不上主子您超凡入圣。”
顿了顿又道。
“陆阁老每日工作通宵达旦,又留下这么些个年轻貌美的婢子在身边想要侍寝陪床,铁打的身子也吃不住埃”
“这些个腌臜事就不要和朕说了。”
“奴婢错了,奴婢嘴贱,污了圣听。”
嘉靖话题一转:“徐阶那的事都查的怎么样了?”
“罪证确凿。”黄锦切齿道:“这个徐阁老,自从他做了吏部左侍郎后就开始在松江府大肆侵吞田地,时至今日,徐家共侵占民田两千八百余顷,不过前年的时候,退还给了松江府十万亩。”
“退还十万亩?”嘉靖很是诧异道:“他怎么会舍得的。”
“徐阁老拿这十万亩地,换整个上海银行。”
“他徐阶倒是大方,一个银行而已,能值十万亩地?”
嘉靖冷哼一声:“估计也是有陆远给他施压了,但甭管他是否退还,侵吞民田十几万亩,这个罪证,看他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这些罪证,交给都察院的杨继盛。”
“主子的意思是让杨御史来弹劾徐阁老?”
“杨继盛早年是韩邦奇的学生,现如今韩邦奇死了,其门生都投奔了陆远,让杨继盛弹劾徐阶最合适。”
“奴婢担心这杨继盛不敢埃”
“杨继盛的为人朕还是知道的,他这人和海瑞一样,是个忠君爱国的人,不会徇私。”
嘉靖胜券在握:“他一定会弹劾徐阶,到时候,就看徐阶怎么应对了。”
“奴婢猜想,徐阁老定会和陆阁老顶起来,咱们在徐阁老府中的密探也报过,徐阁老几次宴请乡友私党,酒桌上醉意朦胧之时都曾言‘陆伯兴,本严党一走狗尔,钻营媚上,两面三刀,入我江南之后尽施下作手段,侥幸窃夺党魁之位’,可见徐阁老对陆阁老抢走他党魁位置一事有很大愤恚”
“呵呵。”嘉靖冷笑。
江南党?如此大的党派,怎么可能铁板一块。
这一次,该是他嘉靖发起反击的时候了!(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