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苏绣在国内的价格是二十两,丝绸是五两,注意,这个价格是在大明国内的市场价而不是成本价。
如果按成本来算,一匹丝绸最多也就是二两银子,至于苏绣无非多加上一笔人工钱,按照一个绣娘最慢六个月绣出一匹定制图案的苏绣来算,一个月给半两银子的工钱,半年也不过才三两工钱,加在一起,五两。 这么一算利润就非常巨大了。
但是江南织造局赚不了那么多,因为江南织造局做这个生意的话,就要按照国内的市场价将银子给南京户部,因为织造局用的所有原材料都是从江南的税收户仓中调用的,这是属于国家的税收,钱自然要反哺给户部,反哺给国家财政。
但陆远若是将这个生意交给自家的远东商会来做,那就赚的多了。
远东商会有自己的织造业,只需要从民间百姓手中收蚕丝,用自己的工人和织机来织造丝绸,报关出海,当然没道理再向南京户部交钱,只需要承担成本价和缴纳关税即可。
正是因为弄明白了这个逻辑,所以杨金水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笔订单陆远为什么不让自家的远东商会去做,起码能赚一百多万两埃
就算江南织造局赚的少,那也能赚个六七十万,这笔利润也很可观了。
难不成其中有坑?
心中难免警觉的杨金水不敢贸然答应,只托辞了一句。
“多谢陆阁老器重织造局,但陆阁老有所不知,就在昨个,织造局刚和几个南洋的商人签好订单,南洋人要了五万匹丝绸和一万匹苏绣,现在奴婢手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存货,您给的这笔订单量太大,奴婢一时半会凑不出来啊,就算紧赶慢赶,最快也得八个月能出货。”
“织造局是咱们大明朝所有布料、绫罗绸缎的最大生产衙门,你都没有货,让本辅去哪里筹货?”
陆远言道:“现在江南各省民间的布行、绸缎行自有织机数量太少,生产的效率太低,若是从民间筹货实在是赶不及,杨公公替本辅想想办法吧。”
“既然陆阁老都这么说了,那奴婢就,勉强试试?”杨金水见陆远说的也有道理,便搭了话:“不过奴婢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凑齐,但最少能替阁老您凑出十万匹丝绸来,苏绣的话您也知道,那东西最费时间,奴婢尽快赶往苏州和杭州,看看能招募到多少绣娘。”
“行,辛苦杨公公了。”
“不辛苦,能替阁老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陆远微微一笑:“后面的事杨公公可以派手下去礼部的外宾馆舍和维特单独协商就好,本辅只是牵个线搭个桥,其他的事就不过问了。”
“是是是,奴婢明白了。”
杨金水忙起身作揖:“那奴婢先行告退。”
“本辅就不送了,杨公公慢走。”
“不敢,阁老您留步。”
杨金水转身离开文渊阁,一路兴奋的回到织造局衙门,开心的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几个小太监见状无不好奇来问,待听到缘由后也是开心的紧。
“怪不得儿子一觉醒来就听到喜鹊叫唤,原来是干爹今天有大喜事埃”
“可不说吗,咱们干爹那是吉星高照。”
“有了这么一大笔订单,谁还能拦住干爹进司礼监。”
杨金水满脸自得,骄傲道:“这位陆阁老还是很识趣的,知道这么大一笔订单他自己个不能吃独食,孝敬给了咱家也就是孝敬给了主子。”
“干爹说的对,陆阁老再怎么着那也是主子的臣子,做起事来也得照顾着干爹您的面子。”
又是一通彩虹屁送上,杨金水是更加的得意。
“也都别急着高兴了,抓紧派个人去礼部的馆舍见见那个葡萄牙商人,先把这订单敲死,咱们好抓紧时间给他备货。”
“是。”(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