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敬山和曹韵芝对视一眼,眼里也是难掩的痛惜。 处理完了相关的事宜,安顿好边境的百姓,所有参加战争的人都即将乘机返程。 谢砚北和沈淮之则是和烈士的遗骸一起。 这一次的告别更像是永恒。 看着那沉甸甸的黑匣子上面覆盖着的国旗,大家都默不作声。 嘴边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一句: 萧烁因为内伤的关系,炎症加重,陷入了昏迷,还打着点滴。 三个小时的行程,一行人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祖国列队迎接。 谢砚北和沈淮之为首,参加战争的人员,几乎每人都抱着一个骨灰盒。 捧着骨灰盒的人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大家自发地排着列队,泪水模糊的眼睛在盼望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英雄曾经的身影。 为首的卫兵鸣枪,红毯中央放着几个巨大的花圈。 早早的接到了消息过来等着的家属,在看到飞机的那一刻就开始流泪。 母亲更是两鬓白发,看着骨灰盒上的照片,她脚步忽然瘫软。 她声音悲戚。 二十年后,他们又泪流满面,亲自送孩子离开。 还有的孩子哭喊着要爸爸,更有身怀六甲的孕妇哭得几近昏厥。 在这些覆盖着国旗的黑色骨灰盒里,有的人还没来得及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纪轻舟活了两世,最是明白这样的痛苦,她心里堵得慌。 接送的车队一直沿着街边鸣笛。 纪敬山和曹韵芝在街边流泪,纪清婉搀扶着二人。 一家人终于团聚 炮火纷飞的战争之中,便是如此无情。 哪怕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可是看着他们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看着他们穿着的那一身衣服,便觉得亲人还在身边。 “爸妈,外面还下着雨,你们怎么来了?” 曹韵芝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瘦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快让妈好好看一看,你受伤了没有。” 确定她没有任何伤,她眼睛里化不开的忧愁才消散了一些。 曹韵芝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一眼谢砚北。 谢砚北勾起一抹笑,礼貌回应:“不用担心的妈,我很好。” “爸。” “哎,好,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她一只手紧紧挽住了曹韵芝的胳膊:“爸妈,这我可就要说你们偏心了,妹妹和妹夫一回来,我明显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我可要闹了!” 纪清婉撇了撇嘴,余光却暗戳戳地打探纪轻舟有没有受伤:“就要争就要争。” 曹韵芝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跟谢砚北解释:“你妈妈已经被我们接到京城了,这两天转凉,她感冒高烧不退一直都在打点滴,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忙完咱们回家,让她也好好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