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的力量自然不够,可是要麻烦别人,她难以说出口。 “你要是说这话,就是没把我们当成朋友,大家都是医生,你能做的事情,我们怎么就做不得?” 年轻人的交谈方式总是不太一样,曾老和彭老笑着摇了摇头。 刘参谋长出来巡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仓库里其乐融融的场面。 他勾了勾唇角,战争里,这是唯一可贵的画面。 甚至鼻腔里弥漫的都是硝烟的味道。 纪轻舟正好疲惫地结束手头工作,往帐篷的方向走。 终于到晚上了,她以为能跟谢砚北一起先休息会儿。 纪轻舟揉了揉太阳穴,她都觉得有些吃不消,解放军们竟然还没办法歇歇。 “报告参谋长,一连队准备完毕。” 沈淮之眸色同样深邃,他声音铿锵有力。 短短几天,刘参谋长接连失去了子女,他鬓边长满了白发,神色也沧桑了不少。 他抬起头来,轻轻拍在二人肩膀上。 鲜活的生命,为祖国而战,可是他不愿意看见有人牺牲。 以至于别人,谁家的丈夫,父亲,孩子,务必都要平安。 “家属院已经给你们选好了,等这次的战争结束,带着老婆住进去,给大院里再添几个臭小子,把这些狂妄之徒打回他们老家去!” 他从不怕死,若是有朝一日身披国旗,也是荣耀。 “好了,你们清点完物资,上车吧。” “阿砚。” 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上绯红一片。 “轻舟,你怎么过来了?” 知道他时间紧,她眼睛在他身上流转,从兜里拿出了基础药品。 谢砚北的手掌还残留纪轻舟的温度。 “我得走了,你万事小心。”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在车子启动的那一瞬间,纪轻舟忽然跟着跑起来。 她跟不上车子,不多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来。 谢砚北把手伸出窗外,他大喊: 车子随着谢砚北的声音越来越远,纪轻舟的视线模糊。 来不及伤感太久,每天都意味着有新的战争。 林春燕把消炎的液体注射进输液瓶里,大家又忙了起来。 她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上天保佑,这一世阿砚一定长命百岁。” 不知道过去多久,天空上的星星都稀稀拉拉的。 “参谋长,大概在东边的区域,有一块森林,里面的地雷大概在这个位置。” “好,辛苦你们了,都是好样的,我们的作战计划重新更改路线,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和程参谋长来确定作战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