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身修为却不是空有,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便有无数嫩叶飞了过来,在空中结成裙摆和胸衣的模样,遮住了自己的敏感部位。但这样还不够。这样还是太暴露了。她却不想再用草叶编织外衣,想了想,便以水织幕,化成银色长袍披在肩上,这水披并不透光,有种朦胧的意境,与嫩绿色的内衬正是相得益彰,像穿了幅画卷一般。如此,她才满意地出了浴。回去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兴师问罪。要是按着其他事,她大概不会计较,可这种德行有损的恶劣行径,如果她这个做师尊的不予以斧正,以后还不知惹出多大的乱子。而姜千寻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场无妄之灾——刚才她出门后,先是去水塘边洗漱了一番,然后想着起得早,该给师尊做点早餐才是。在沈卿尘洗澡的这段时间,她一直蹲在不远处的大石上做饭,别说偷衣服,就连沈卿尘出门了都不知道。等她端着饭回来的时候,正撞上穿着一身度假风的师尊,比基尼,长浴袍,还有披散的长发,要是再加个宽檐草帽,就是妥妥的影后生图。“师尊回来啦!”她热情表达了欢迎,又把早餐献宝似的呈上,想获得一句理所应当的夸夸。但师尊没有让她如愿。不仅没有夸夸,而且脸色阴沉,往那一坐,桌子一敲,有点快要生气的意思,这已经她们之间的常态,姜千寻本能地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确错了。姜千寻想,应该是咬耳朵的事暴露了。是啊,师尊是什么修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之所以没有当时发作,要么是没有反应过来,要么是不想让她难堪。可此事毕竟有些冒犯,师尊生气了。姜千寻正准备道歉,就听师尊道:“看你惴惴的模样,想是已经在反省了?”“……是。”姜千寻诚恳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既然知错,为何要犯?”沈卿尘绷着脸,唇也抿得极紧:“你可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姜千寻不知道此事还与法律有关,不过很久以前的确有过流氓罪,倒也不是说不过去,便垂头道:“我知道,师尊,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没有冒犯您的意思。”“鬼迷心窍……”沈卿尘此刻几乎已经能够确定,姜千寻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占她的便宜,只是究竟是要偷看,还是要威胁她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她问:“那你究竟想要如何?”“我……”即便厚颜如姜千寻,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企图,沈卿尘见她一脸羞涩,便知她一定没有安好心,当下又惊又气,又羞又恼,只觉自己看错了人。她的爱那么高洁纯净,可对方却配不上,只怀着一颗贼胆,还想出这种计策,来占她的便宜,这真是让她又失望又可笑,难不成她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张脸得看?这简直就是对她的轻视和侮辱!“往下说啊。”沈卿尘冷笑一声:“怎么,做得出来,却不敢说出来么?”姜千寻本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很快就能把人哄好,可没想到师尊这个平时从不生气的人,这次居然生了这么大的气。她忙扑通一声跪下,道:“师尊,徒儿有罪,实在不敢再多言语轻慢造次,若您想出气,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没关系,我不治你的罪,我只要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卿尘揪住了这一点就不放,非要对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姜千寻摇头:“弟子不敢。”“我说了,不治罪。”沈卿尘道:“难道你是要违抗师命?你可知做了我的徒弟,一言一行都代表我的品行荣耀,不说可以,除非你退出师门。”姜千寻哪敢应承,忙道:“……那师尊答应我,我要是说了,您不能生气,可以吗?”她还讨价还价上了。沈卿尘差点气得倒仰,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可以。”“师尊您那时候……很可爱。”姜千寻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把所有的羞耻心全部抛诸脑后:“太可爱了,让人心跳得停不下来,如果我不那么做,浑身都会麻麻痒痒的,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做了那样的事,请师尊体谅。”很可爱。心跳停不下来。沈卿尘本以为会得到更加不堪入目的真相,谁知对方的说法竟出乎预料的浪漫,她毕竟还没从喜欢的心情中抽离,半是怒火半是甜蜜,半晌才憋出一句:“所以你想说,这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姜千寻眼神纯净得像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沈卿尘说不定就要被她骗住了,现在她知道了,她这个徒弟表面看上去乖巧,实则是个巨大的骗子加无耻之徒。如果不是顾着素养,沈卿尘都想说滚了。谁家徒弟偷了师尊衣服,还反过来怪罪师尊太可爱,理直气壮到了极点,倒像想跟她要个说法似的。“……好,就算是迫不得已。”沈卿尘觉得自己也有些疯了,竟还逼着自己退了一步:“那你做了那件事之后呢,又想怎么样?不可能仅仅是那样吧,后面的计划呢?”“没有计划,就是想看您生气的样子。”姜千寻也顶着巨大压力,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说法略微有些变态,可师尊都用退出师门相威胁了,今天就算是豁出去,她也得说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