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卿尘就不一样了。她御剑多年经验丰富,早已把御剑当成平常,根本不会有任何不适,更不知道还会有人晕剑,被对方扶住腰侧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姜千寻怎会,又怎敢如此大胆?那本书里的徒弟虽然放肆,却也是在多番筹谋,确信师尊已经钟情于自己,才敢尽情索取亲热之事,但她与姜千寻素昧平生,怎么对方就如此肆意?不解,羞耻,气愤,震惊,她的心中闪过无数种情绪,甚至起了厉声质问的想法,但御剑律第一条就是——在御剑途中,不可与他人争辩,打斗。这是明令禁止,绝不能违反的规则。于是她隐忍着,暂时没有说话。落地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是找姜千寻问罪,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的脸色煞白,刚一下来,就找* 了个角落开始吐了。是因为身体不适?沈卿尘有些明白了,原来对方那么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难为对方这么难受,还硬撑到了这个时候。是怕影响她御剑,才没有说么?换位思考了一下,她顿觉对方的心境纯良,反倒是自己,只不过被扶了下腰,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她在心里说服着自己,看姜千寻吐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去,给对方递了一条手帕。姜千寻哪里敢接,这可是师尊贴身的东西,要是被她用来揩嘴,岂不暴殄天物?忙道:“没事没事,我备了纸巾。”这原本是句很简单的话,并没有任何深意,但是好巧不巧,那话本里也有这么一处闲笔,说主角用不惯古代的手帕,自己备了一些草纸放在身上,用作擦拭脏污之用。那个草纸的名称,就叫做“纸巾”。难道说……姜千寻是从异世穿越而来的?第3章 这个念头起来的当下,就被沈卿尘否决了。先不说到底有没有异世,就算有,也未必与话本里说的一样,仅凭这点小事就怀疑别人的来历,太武断,也太无礼。也许,姜千寻只是看过那个话本。……如果对方看过,会有什么感想呢?沈卿尘心里微微起了波澜,这是她第一次看这种话本,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有和别的读者交流感想的欲望。如果姜千寻真的看过,那她是怎么看待这两个主角的呢,是不是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过?她微微有些雀跃,想和对方谈谈。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个想法有点危险。不是说和别人交流感想危险,而是跟面前这个人交流,很危险。抛开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读者不谈,两人的身份关系就不适合谈这个,她是师尊,对方是徒弟,若她这个做师尊的对着徒弟谈起一本以师徒乱/伦为主题的话本,不管出发点有多么正当,也难免会被误解是意有所指。若是被姜千寻以为,她是想借着这个话题,以讨论剧情为名,行骚扰徒弟之实……沈卿尘惊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她就铸成大错。姜千寻扶着墙休息了一阵,总算缓过些劲来,刚想说没事了,就见师尊脸色极差,精神不稳,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她急忙上前想将其扶住:“师尊,您怎么了?”谁知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对方,立刻就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沈卿尘甩了甩袖子,轻咳一声道:“无事。”“可您看起来……”姜千寻嘴里仍旧关切着,心里却隐隐有些受伤,师尊的那个动作很明显是嫌弃,是不是因为她刚吐过?可她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啊……她并不知道,沈卿尘只是被刚才的那个想法吓到,一时不敢再与她有任何接触,毕竟师徒大防不是一句空话,若非必要,还是少些身体接触为好。两人各怀心事,分隔一边往前走去。这护山阵并非在困龙渊底部,而是架在半空,与山门的高低齐平,因为离谷底还有些距离,走在上面,就像是走在无包边的,巨大的玻璃栈道上。即使是不恐高的人,也难免有些心惊胆战。姜千寻扶着岩壁,一点一点摸索过去,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岩壁和结界的交界处,看有没有缺损的地方。缺损她暂时是没看到,只不过一想到还要走很久,就不免有些绝望——这困龙渊地处灵秀宗的山后,是一条贯通了仙界的巨大深渊,据说属于灵秀宗的地界有十几里那么远,要是放在平地上,十几里不算什么,可在透明结界上走这么远,就纯纯是精神折磨了。难道只有她双腿发软吗?她朝另一边望去,只见沈卿尘款款而行,步步生莲,像是根本没注意脚下似的。这大概就是强者的底气吧。姜千寻觉得这样的人,一定没有烦恼。可她就不一样了,烦恼多如牛毛,先是修炼遭到了瓶颈,昨晚好不容易得到请教资格,还没抓住机会,正烦恼着还被游采薇抓住,问她逃课后去干什么了。“什么?”“别人都看见你骑着白麒麟往主峰去了,还跟我装什么,如实招来,你什么时候和宗主这么熟了?”游采薇是个八卦的性子,碰上什么事都喜欢刨根问底。两人多年朋友,又同穿到这本书里来,彼此之间几乎没有隐私,姜千寻便把自己白天的遭遇说了一遍,只瞒下了沈卿尘给她通行玉牌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