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淡：“昨夜，旧伤复发。” “南雪山顶有一湖深水，终年不冻，通向远山之后的深海，我常常将自己沉溺其中，保持清醒。” “不必负责。” 不必负责。 她只觉得胸口很闷，有些喘不上气。 她该阻止的。 她在强忍着，不想表现得太过脆弱。 她害怕看到师尊如往日一般的眼神。 也因为她不敢抬头，没有看到长愿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并不平静，她眉头微微皱着，好似陷入什么回忆。 “嗯。” 她想问问对方，还记不记得昨晚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白。 云西不知道该不该现在问，倘若师尊说不记得了。 云西想到刚去往凡间那一年，在一个叫做昭安的寺庙，寺庙山下有一个茅草屋，里面住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女子，有一群凡间高手在暗中护着她，而她在等山上的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听过山上小和尚劝告女子的话，一生一世很长，三思而行，不要当真。 凡人尚且百年寿命，她们修仙之人，少说也有上千年，上万年。 就像山下那个女子说的，过错一个人很简单，或许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 她终是决心要说出口，眼神坚定地看向对面的人。 云西瞳孔微微张大，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扶住将要站不稳的人，声音发颤：“师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我带您去找倾向长老，师尊，我们现在就去！” 长愿稳住心神，轻轻推开云西，唇上挂着血珠，在她这张脸上添了几分妖冶。 说完，又咳嗽两声，脸色苍白得厉害。 长愿知道云西不信，伸手让对方扶着自己，回屋坐下：“真的没事，很早之前留下的暗伤，突然复发，过两日就好了。” 长愿微叹：“你没问过。” 一时间，只有屋外的风吹树叶，和长愿时不时轻咳的声音。 说着，云西往外走。 “可以缓解吗？” 要不然脸色怎会如此虚弱苍白，就连身体都那般冰凉。 “带我去山顶。” 南雪山顶的雪终年不化，此时还在不停飘着雪花，这人如今太虚弱了，会冷。 云西急忘了，长愿修为深不可测，且她们修士本就可以抵抗风寒，怎会轻易感觉到冷。 云西御剑很稳，这还是她第一次载长愿，念着对方身上的伤，频频走神。 很快，两人来到目的地。 水的颜色蔚蓝，宛若深海。 长愿将披风还给云西：“不用，回去吧。” “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