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燕寒的承诺,也信他能够处理好。
而且方才她才说了柳家被罚,看来这赐婚之事定是不成的。
“祖母也是老糊涂了,竟真就为了柳苑媚而出山来逼父王。”说到这燕?就觉得气,“真不知道这她究竟给祖母灌了什么汤,哄得祖母这般护她。”
“之前嫂嫂你还未嫁入世子府时,阿兄是宁可不要这世子之位都不愿娶这柳苑媚。”
“安王败后,祖母心想阿兄没了这威胁的,这会来赐婚,定是能成。”
“而且她们还找着阿兄不在之时去找的父王,知道父王容易心软,见不得祖母她哭。”
“还好那日有母后在,她直接就替阿兄拒了这门亲。”
其实自嫁给北辰王,王后唯一觉得受了委屈的,就是柳太后还在都城之时。
柳太后这个婆婆太不好相处,有许多做法她都不赞成。
她与柳太后从来就没有和睦相处过。
柳太后不喜她这异国而来的儿媳,她也不喜这个专横霸道的婆婆。
没柳太后在都城,王后过得格外快乐。
可只要柳太后一来,这后宫便就要乱。
她坐后位这般久,这后宫一向都是清静至极,怎可就被她打乱了。
燕寒既已娶了芙礼,那就不可能再娶了。
就算是燕寒同意,她这母亲也不同意。
他父王都可以做到,难道他会做不到?
王后拒绝了这门亲,便免不了和太后敌我相对。
也就是因这事,王后气不过,私下里揪出了柳家贪污之事,毅然决然地搬到了台面上给太后看。
言下之意,这样的柳家,可配不上她这日后将是君王的儿子。
柳家在贪污这事上做得确实有些过,只好按照北辰律法,对柳家进行处罚。
听到燕?说是王后拒绝的婚事,芙礼倒不觉得奇怪,她现在较为好奇的是谁告发的柳家。
她开口问着,“?儿,那这告发柳家之人又是何人?”
“当然也是母后啦。”
燕?有些骄傲地说着,“母后最见不得这些,嫂嫂别看她平日里与我们聊天之时都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母后做起事来可不输父王的。”
芙礼轻笑着,“那也是,要不说母后是受北辰万民敬仰着的王后呢。”
北辰王在位时能把北辰管得如此之好,可少不了王后这个贤内助。
她心想,若是日后燕寒继位,她也坐上那王后之位,定是也要如母后这般,做一个受万民敬仰的王后。
“没想到去了南都这些天,北辰也发生了这么多事呢。”芙礼忽地感慨道。
燕?说:“也就是柳家这事而已,诶,不对,还有二哥和茵茵姐姐要成婚这事。”
“不过现在嫂嫂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啦。”
芙礼忽地看到什么,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儿和段祈最近如何了?”
燕?皱眉,“段祈?”
“嫂嫂为何会将?儿与段祈放一块说?”
她和段祈可是一见面就掐架的关系!
芙礼回她,“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你们上回拿我打赌之事,段祈输了不是要为你当牛做马三个月来着?”
燕?气哼哼地说着,“嫂嫂说这事我就来气,说好的三月,结果你们去了南都,他天天都在衙署忙,哪里真来给本公主当牛做马啊,都是骗人的!”
谁知这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段祈的声音。
“公主,末将这不是来了?”
段祈挑眉看她,嘴角挂笑,随后又朝芙礼轻行个礼。
原本世子殿下是命他一同前来这花间居的,只不过刚好衙署还有一事未解决,他便想着解决完再来。
而那事在昨夜刚忙完,所以昨夜他便快马加鞭地从都城赶来了这花间居。
没想到刚找到他们,就听到了燕?这一番话。
说实在的,确实是他没有遵守承诺。
不过打了那个赌,两人就应该清楚,他身为燕寒的手下,不可能真的一直跟在她这位公主的身后。
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但在没有事情之时,他倒是都会出现在燕?的身旁。
听到这话,燕?缓缓转头,看向段祈,不悦道,“你来作何?”
段祈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着,“来给公主殿下当牛做马的。”
燕?不甚在意,“哦。”
随后她又指了指那还在上空飞着的纸鸢,抬抬玉手,像是真把他当成牛马使用,模样尤为刁蛮,“那你去帮本公主把那纸鸢放得更高些,若是不够高,我就罚你!”
段祈无奈叹气,回道,“末将领命。”
她平日里与段祈的相处就是这般,且段祈也乐意至极。
被宠着长大的公主,自然有她该有的任性与刁蛮。
燕?身旁之人也都早已习惯了她这性子。
她虽刁蛮,但也懂得分寸。
何时该任性何时不该任性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看着段祈在草坪之上放了半天纸鸢也没见高了多少。
燕?小脸一皱便走出凉亭,一副想要去教他放纸鸢的架势,一边走一边还在喊着,“段祈你笨死了!”
段祈不悦地反驳,“怎么就笨了。”
纸鸢他可是给放得越来越高了,怎么公主殿下还不同意呢。
“就是笨死了,那纸鸢都放得没有我放的高!”
燕?瞪了她一眼,气哼一声,“要你有什么用呀!”
结果段祈直接甩手把那纸鸢的线交到燕?的手中,眉头轻挑,“那公主你倒是放给我看看。”
燕?毫不犹豫地接过,拽了两三下纸鸢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