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若是醉了,她定是要难受的。
燕寒正准备回她,谁知芙礼倏地抬头,轻哼了一声,“不让带回去,那那…那昭昭就在这花间居先喝个够……”
“反正花间居多的是桃花醉…”
这般想着,她便笑了起来,随后又打算起身去拿过放在燕寒那侧的酒坛。
结果这刚刚撑着圆桌站起身,小腿肚便撞到了一旁的桌腿。
她好看的眉头忽地皱起,似是不满地踢了那桌腿好几下,嘴里还轻声地哼唧一句,“哼…叫你欺负我!”
燕寒被她这动作逗笑,眉眼微眯着,笑声越发清晰。
他就坐在那一直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眸中蕴含着温柔之意。
许是他的笑声太过于大声,吵到了正在与圆桌作斗争的芙礼。
“夫君是在笑昭昭?”她鼓着小嘴,因为沾上桃花醉的缘故,带着点娇媚。
见问完后,燕寒的嘴角依旧还在上扬着。
芙礼认准了他是在嘲笑自己,嘲笑她刚刚被那圆桌欺负了!
只见她皱着好看的眉眼,不满地朝他而去。
她微微倾身,伸手便要把他嘴角边那高高扬起的弧度给拉扯下来。
“…不准笑!”
燕寒一手抓过她伸来的手,一手搂过她的腰肢,笑得意味深长,“不准让本世子笑?”
“那昭昭可还想要带桃花醉回去了?”
燕寒只觉眼前之人这副模样尤为难得。
不似平常的她,会顾虑许多许多,会怕事情做不够妥善,会怕他会生气。
她越来越不像从前般小心翼翼了。
这会的她,很是霸道。
真是……
连笑都不让他笑了。
而他方才并不是在嘲笑她,只是在开心她有这般的改变。
她本该就是这样的性子,不用再藏着掖着的。
听到能够带回桃花醉,怀中之人没再气燕寒笑自己。
她星眸忽然一亮,脑袋小幅度地点了又点,“想!”
“想啊…”燕寒拖着尾音,假意考虑着要不要同意她带回去。
芙礼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红着一张小脸,乖巧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燕寒呼吸微微一颤,大掌揉着她的细腰,提着要求,“想要这桃花醉很简单。”
“昭昭亲我一下,这桃花醉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如何?”
这要求于芙礼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又不是没有主动亲过燕寒。
更何况,此刻这船中也只有他们两人。
酒意上头,她也更为大胆了些。
月光透过纱帐漫入,洒落在芙礼的身上,衬着她迷人的面容。
她眸中含着点点水色,眼睫如同蝴蝶轻颤着。
而后,她倾身靠近燕寒,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
轻轻地吻着,带着桃花醉的香甜,惹人陶醉于其中。
唇瓣猝不及防地相撞,燕寒匀缓而炙热的气息像火苗舔纸,倏地蔓延过来。
隔着极近的距离,看见她迷蒙的眼底倒映着他的神情。
她只浅浅亲了一下便离开。
芙礼脸上洋溢着即将得到桃花醉的喜悦,嗓音软糯着,“亲完了…那昭昭想带多少坛,夫君可就不能拒绝了。”
她要带好几坛回世子府中,馋时就可以喝上一杯。
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而燕寒哪里要的是这般短暂的吻?
岂不是便宜她了?
都落入他怀中了,燕寒怎会就轻易地放过她呢。
男人低头吻她,吻得比她方才重多了,夹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滚烫情愫,侵占她的感官,侵占她的心神。
他呼吸沉沉,吮着她红唇的力道重而又分寸。
“…唔…”
顷刻间,芙礼娇柔的声音传出。
她被亲得酥麻,狭长勾人的美眸微微眯着,却享受着燕寒带来的暖意。
片刻后,芙礼被他抱坐在怀中,红着脸喘息着。
燕寒缓缓退开,大掌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腿肚,嗓音低沉磁哑,“方才可撞疼了?”
醉意有些深的她,长长的青丝松散在肩膀上,微闭的眼睛间透露着迷人气息。
回想起方才撞着时情形,燕寒不但没有上前扶住她,还嘲笑于她。
这会倒是终于想起来要哄她了。
她的小腿肚是不怎么疼了,可她却觉得委屈了。
为了几坛桃花醉,撞疼了腿,还赔了吻。
亏了亏了。
且她自己还不知道,这桃花醉能否带得回去。
芙礼眼眸氤氲着雾气,软声嗫嚅着,“疼…”
燕寒方才不紧张是因为知晓她的脾性。
她最怕疼了,若是真撞疼了,方才她可就不会有那踢桌子的小动作了。
只是听到她这声娇软的声音,心间还是颤了颤。
大掌在她撞疼的位置揉了又揉。
芙礼心中那股委屈倏地散开,躺在他怀中舒服地享受着专属于她的待遇。
瞧着妥妥是一个小祖宗。
她小手勾着燕寒的脖子,身上的清香随着春风阵阵传出,使人迷离。
好似为了奖励燕寒般,她再次靠近,亲了亲他的脸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夫君不用再揉了,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