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长宴身披战甲,手持长枪,伸手一挥,枪头直指着公孙秉。
一阵阴冷的笑声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他眼睛斜睨着,瞳孔收缩如针尖,带着即将解仇的快感。
公孙秉眼含怒意,“好你个温清宴,竟敢谎报军情!”
“谎报军情?”长宴嗤笑一声,“这可是你公孙一族教的。”
他眼神冰冷似霜,直直射向对方,“当年,你们设计陷害我父亲,又与南越为武骗他到此,最终害他死于沙场之上。”
“如今,也该是你公孙秉付出代价之时!”
话落,长宴不给公孙秉说话的机会,银色的长枪直逼他而去。
公孙秉慌忙抽剑抵抗。
这会,他终于明白温清宴为何要谎报军情。
原来,当年之事他们早已知晓。
看来今日,这温家长子是奔着与他寻仇而来。
公孙秉根本来不及他谈话对峙。
只瞧见眼前之人枪势一变,接连甩出好几枪,枪法凶狠又猛烈。
两人厮打在一块,枪锋和剑刃的撞击着,发出长吟之声。
公孙秉也算是那骁勇善战的将军,势均力敌的战斗力,根本没办法快速决出胜负。
双方年龄悬殊,若是打持久战,公孙秉可就不是长宴的对手了。
眼看公孙秉渐渐弱下势来,长宴心中蓄满恨意,只听得他怒吼一声,长枪一转,直击敌人的要害。
“哗——”
枪头随着鲜血从敌人胸口迸发而出,溅满他的铠甲。
终于,敌人倒地,长宴也没了力气跪落而下。
他抬眸望向天空,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倏地咧开嘴笑了声。
此仇,报了!
……
公孙秉被擒,南都朝廷也正经历大换血。
参公孙氏的本叠了一层又一层,前线又传来公孙秉死讯,公孙一族都乱了阵脚。
顾涿如约带着开国朝臣及太后的遗旨前往宫中,逼季德庸作出选择。
公孙氏一夕之间,死的死,废的废。
季子晋的太子之位也被废除。
季德庸没了靠山,他这个半途而上的皇帝,也算是被架空了。
当年顾涿和温启临能够随他一起拿下这南都皇帝之位,靠的全是那些为国为民的良臣。
原本以为季德庸能够继承大统、维护国家社稷之安定。
谁知,他却越做越失败。
这个帝位,乃是他们扶持他上去的。
他坐拥皇权这么多年,所作所为都入了百姓眼中。
如今除了他们这些朝臣不满,百姓更是不满。
季德庸扛不住压力,为了保全脸面,主动退位。
国不可一日无主。
季子鼎在众叔伯的簇拥之下登位。
——
长宴从边疆往回赶。
公孙氏陷害温家,而这季德庸也不无辜。
当初若不是他听信谗言,纵容公孙一族,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局面。
南越和公孙家的仇是报了。
可那季德庸——
长宴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他只是丢了帝位,而他们温家却是丢了一族人。
但他终归是子鼎的父亲,也是一代帝王。
长宴杀不得他,南都朝臣定也不会允许。
能做的,便是让他受到万民的唾弃,承受无尽的压力。
温家之仇,告一段落。
芙礼和燕寒回了北辰,长宴也不打算在南都独自守着这只有他一人的温府。
临行之前。
季子鼎前往温府寻他。
“阿兄真不打算留在南都吗?”他轻皱眉头,心有不舍。
阿姐嫁往北辰,好不容易又让他得知表兄还存活于世。
若是他也离去,他在南都得过得多寂寞孤独。
只见长宴淡淡一笑,说着,“温家虽重振了,但阿爹阿娘和姑姑不在,这里依旧是一个空壳。”
“况且,我在北辰住惯了,北辰不仅有你阿姐,还有我其他的家人,我不可能会留在这。”
季子鼎还想做着挽留,“可是……”
长宴截断他的话,慢条斯理地说着,“如今南都朝堂重新整顿,顾家也与当初同父亲交好的叔伯们都重回朝中辅佐于你。”
“你可不再是那还可以与你阿姐撒娇的子鼎了。”
“该担起责任,守好南都疆土,造福万民才是。”
他轻拍了下子鼎的肩膀,“日后可莫要学得你父亲,做那祸国殃民之事。”
知晓季子鼎的担忧,长宴承诺着,“你放心,南北盟约还在,若你有何事,我与你阿姐在北辰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朕还是希望阿兄能够留下。”
但他知道,他是留不住阿兄的。
阿姐还在北辰等着他呢。
季子鼎叹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那日后,阿兄可要常带阿姐回南都来看朕。”
长宴同意道,“定然会回来的。”
他忽地后退一步,朝子鼎微行了个礼,轻笑道,“还请陛下替长宴护好这温府,日后我与昭昭回南都才有一席之地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