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孙氏这般嚣张,若是以她这北辰世子妃的身份,定是不能干政。
只有以温氏身份,才是最佳之选。
可……温氏又该如何重振呢?
芙礼开口问着:“阿兄想如何做?”
长宴:“我想请顾老将军出山,重回朝廷。”
“若是有顾老将军协助,扳倒公孙氏还有一线生机。”
芙礼蹙眉,“顾伯伯当初也是为了保全顾氏一族才选择隐退。”
“此时要他出山,不知是否会同意……”
燕寒适时开口,“既有这般想法,便要立即实行。”
“此次来南都,是为参加太后寿宴而来,如今太后已然离世,我们也不可再继续逗留于此。”
北辰还等着他这个世子回去,而她作为世子妃,也定是不能在敌国这般待下去。
长宴尚可暗自留下,但他们不行。
燕寒也很想替温家复仇,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既然已有想法,便不能再犹豫。
只见芙礼点着头,下了决定,“好,我这便命人先去通知顾伯父。”
原本她还在担忧着顾璃的婚事,想着找天去一趟顾府。
但现在太后刚离世,宫里不可能办喜,这婚事定要被搁置。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扳倒公孙一族。
———
顾府。
顾涿看着同温启临如此相像的长宴,瞪大着双眸,不敢置信问着芙礼,“他…他真是你亲阿兄?”
芙礼颔首回着,“这是真的顾伯父。”
只见顾涿激动地说着,“好…好好,温家还留有后…温大哥也能瞑目了!”
征战沙场十几年的兄弟突然战死沙场后,温氏大火席卷只留了一个个女娃娃,至此他痛惜了多年。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看到温家还留有男丁。
他既是震惊又是兴奋。
长宴看向他,眼神之中带着隐忍,“伯父,我阿爹…怕是没能那么快瞑目。”
顾涿听到此话,脸色变了变,“你们可是知道些什么了?”
“长宴请伯父看看我姑姑留下的亲笔,便知晓其中之事了。”
随后,长宴将信笺递给顾涿。
顾涿只不过是打开看了一段,便知晓他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早在十年前,温名姝就因为此事找过他。
只不过当初他们就算知晓了真相也没有办法去为温家伸冤。
仅凭旬右一人之词,根本就不能够去制衡那气头正盛的公孙氏。
其实,温名姝死后,旬右一直被他留于顾府,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温家报仇。
顾涿从未坐以待毙过,顾桉如今能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他也是付出了心血。
旧案难翻,且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翻。
他答应过温名姝,温氏之后定不会袖手旁观。
温大哥救过他的命,犹如亲大哥,温氏于他也重要着。
所以这些年来,他只能命顾桉暗查十六年前之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温家洗清冤屈。
只是,权力的制衡,他能做到的便只有这些了。
顾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等着对面之人开口。
长宴气愤地说着:“姑姑亲笔所写,我阿爹死于非命,此仇不报,他怎又会瞑目呢!”
“我猜伯父这些年隐退,怕是也因我温家之事,为保全家族才会这般做的吧?”他一字一顿地说尽实话。
“公孙氏如今这般嚣张,伯父真就不打算制衡他们吗?”
“季德庸那狗皇帝,再继续护着公孙一家,怕是这南都又要改名了!”
“如何制衡?”顾涿摇着头,深叹一口气。
“当年温家的实力与顾家同等,温家都惨遭奸人之手,我顾家又有何能力去制衡?”
此话不无道理,长宴也知晓顾氏的隐忍。
只是恨意在心头,他便直言不讳地说了出口,“现今已然不是十几年前,公孙氏再如何嚣张,我就不信朝臣未有人不满,倘若伯父肯助我温氏重回朝廷,可否有一线生机?”
顾涿脸色一顿,“朝臣不满,已是常态,可再大的官都制衡不了那公孙氏,温氏重振何来的势力?”
长宴回道,“伯父可莫要忘了,如今昭昭嫁的可是北辰。”
“而我乃是北辰将军,这势力可够?”
他心里有数。
南都刚败北辰,这时候若是敢挑事,他这北辰将军也不是吃素了。
既然公孙秉设计陷害他阿爹,那他定也要让他尝尝被陷害的滋味。
“这……”顾涿下意识地看向燕寒。
从方才进来之时,芙礼便向他介绍过此人的身份。
芙礼总归只是一个世子妃,北辰怎可能为她而这般做。
谁知那面容微冷,眉眼修长舒朗之人,竟开口说着,“您放心,我乃是温家女婿,温家于我一样重要。”
“昭昭和阿宴想查,北辰定会支持。”
他想,父王知晓长宴和芙礼的处境,也不过袖手旁观的。
燕寒话音刚落,只见顾桉走了进来。
方才燕寒之话,他在进门之时尽数听入耳中。
看来,这北辰世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是值得托付之人。
只不过,他刚从宫里回来,并不知晓方才他们所聊之事。
这一问,才从芙礼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一番。
原来那日在南北交界处一直紧盯着他看着之人,竟是温家的长子。
顾桉惊讶之意收尽,随即直入主题,“你们想如何制衡公孙氏?”
“其实,这几年公孙秉及他的祖父在朝堂上所做之事,早就引起众多朝臣的不满了,只不过都碍于压力不敢有所作为罢了。”
顾桉越说,这眉眼皱得越深,“你们应当还不知,太后驾薨之后,南越大军蠢蠢欲动,今日早朝,陛下刚收到南越的战书,他正愁着要如何抗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