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皇帝口谕一出,不喜昭宁公主的那些个皇子公主们也都得拘拘谨谨的在宫门口候着。
毕竟,她现在可是成了北辰世子妃。
“三姐姐,不是说那温芙礼已经进城了吗,怎么半天还没到。”
“早知道要等如此之久,我便同父皇装病待在寝殿之中不来了。”
“架子这般大,孤都快站累了。”
八皇子季子尧把玩着方才从树上摘落下来的叶子,不满地同一旁的三公主控诉着。
只瞧得那三公主季子瑜睨了她一眼,话里满是讽刺,“谁知道呢,不过是就是远嫁去北辰当了个妃子,父皇还非得让这么多人出来迎着。”
“历年我南都送去和亲的公主,哪里有受过宠的?最后不还是得伺候着一代又一代的君王。”
“她不就是一小小妃子罢了,那北辰可都不一定会重视她。”
八皇子附和道,“二姐姐说的是,谁都知道和亲公主命运不好,她温芙礼的命何时有好过呢?”
“自小亡父亡母,她也只有去当个妃子而已。”
季子瑜自小同芙礼便不对付,她看不惯芙礼整日都是一副温婉亲和的模样去占着本该不属于她的位置,夺得皇祖母的疼爱。
她不喜欢芙礼,在这宫里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平日里便常常这般尖酸刻薄地诋毁她。
季子鼎站在他们身侧,双眸盯着前方的宫门口,面色毫无异样,口中缓缓说着,“二姐姐此话真是不怕丢了皇家脸面。”
他语气越发冷硬,“如今南北交好,我阿姐便是巩固两国盟约的重要之臣,岂是能容你这般诋毁的。”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着,“话可都要想清楚了说。”
季子瑜轻哼一声,不悦道,“六弟,你天天这般护着一个外姓女,还真把她当你亲姐姐了?”
“你可莫要忘了,你是姓季,不姓温!”
谁知季子鼎却笑出了声,“二姐姐怕是忘了,我母妃的娘家可就是姓温的。”
“阿姐乃是舅舅之女,怎的就不是孤的亲姐姐了?”
季子瑜反驳着,“如今还有什么温家啊,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没了,皇弟也好意思说出口。”
季子鼎扭过头看她,眸色阴冷,“孤的舅舅那是护国将军,战功赫赫,名扬千里。”
“我季氏能夺得这皇位,孤的舅舅隶属头功,孤为何会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话音刚落,周身传来一道声音。
“北辰世子妃到。”
此话一出,一众奴才躬身迎着。
不远处的前方,只见芙礼被身旁婢女扶着下了马车,披风上的帽子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掉落下来。
她抬眸瞬间,瞧见这一大阵仗,着实有被吓到。
今个吹的什么风,竟能让着这些皇子公主出来迎她。
难道这就是北辰的力量?
不置可否,芙礼没想那么多。
在场的除了那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在,其他的倒都到得挺齐。
长宴站在她的身侧,看向那一众皇子公主,好看的眉眼轻轻皱了皱。
南都,果然和北辰不能比之。
就凭这些皇子公主,怕是就难以在北辰见着。
可不知为何,明明这般多人出来迎世子妃,怎的没几个脸上是开心的?
且有些瞧着还带着嫌弃之意。
长宴皱眉,心想,难不成他们北辰世子妃在这南都和兄弟姊妹的关系很不好?
不容他多想,也就只有那位穿着深蓝色锦袍,容貌俊秀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季子鼎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深棕色的眼眸看向芙礼,轻唤道,“阿姐。”
声音之中难掩开心之意。
芙礼秀眉微抬,面露欣喜,抬手招他,“子鼎过来让阿姐好好看看先。”
只瞧见季子鼎顺着她的意,乖乖地站在她跟前给她瞧着。
两人叙旧一番,以季子瑜为首的那一众皇子公主们才动身走来。
季子瑜心中不满横生,若不是父王命她做好这带头之人。
迎接温芙礼之事,她堂堂皇室三公主,怎会来此。
且父王还下了令,此次接的乃是北辰世子妃和那北辰世子,不得同她无礼,莫要丢了南都脸面。
所以她只好扭捏着身子,上前去问候,“五妹,这位可就是你嫁的那北辰世子?”
芙礼被她这一声五妹唤得眉头不禁轻挑,神色都有了变化。
何德何能,竟能从这季子瑜的口中听得一句‘五妹。
季子瑜喊完心中也是恶心万分,平日里都是连名带姓的唤着丫头,哪里曾这般亲昵的唤她五妹啊。
她语气淡淡,礼貌性地回了两句,“他乃是北辰将军,并非世子殿下。”
谁知那季子瑜好似来了兴趣,上前几分,语中夹着一丝挑衅,“呀,五妹此次回南都参宴,难不成就只有你一人回?”
既然没那北辰世子,那她也不必同这温芙礼装着了。
“二姐姐难得这般关心,芙礼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只不过世子殿下有没有随芙礼一同回南都,怕是没必要告诉二姐姐。”
话落,她退后一小步,看向其他皇子公主,继续道,“陛下还在等着芙礼前去觐见,芙礼就先不同各位兄弟姊妹叙旧了。”
“等得了空,再好好与你们闲聊。”
芙礼知晓季子瑜想看笑话,索性便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要她先说,并可堵了季子瑜那张不饶人的嘴。
跟她不对付了这么多年,季子瑜的性子,芙礼再清楚不过。
若是她不先说出来,怕是她接下来定会揪着燕寒没有一起来南都之事,在众人面前嘲笑于她了。
虽她不怕听得这些话,可也不想同他们浪费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