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华:“......是。”
卧室里,郭继业在闭眼泡脚,赵立在轻声跟他汇报什么,高强则是给他整理竹简,他们见到楚霜华进来,都只是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
楚霜华来到床前,有些不知道从何收拾起,因为床上还陈放着今日祭神的观音小相和供案,楚霜华不懂这些,所以有些麻爪。
楚霜华看看郭继业,见他仍旧闭着眼睛,便来到高强面前,小声问道:“高小哥,公子床上的神案要怎么收拾?”
高强一脸莫名:“啊,这个啊,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请示一下郑大娘?”
楚霜华点点头,去问在衣帽间为郭继业整理明天要穿的衣裳的郑娘子。
郑娘子听了楚霜华的问话,也有些拿不准,还是道:“这样,你...算了,我去将川川找来,这神案是她摆的,还是要她自己收拾吧。”
楚霜华松了口气,送走郑娘子,她也不好再进卧室,只能在小厅里干站着等着。
夏川萂才刚走到砗磲住的房间,还没进门呢,郑娘子就找来了,夏川萂一听,就懊恼道:“我忘了,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去收拾。”
又左右张望,砗磲和金书手里都有东西,她手里捧着的药油不知道要放哪里。
郑娘子接过来,对她道:“你先去吧,我先给你拿着。”
夏川萂只留下一句“谢大娘”就蹬蹬蹬的跑远了,唬的夏大娘在后头一个劲的叮嘱:“慢点慢点,仔细再跌了膝盖,你腿不疼了啊......”
到底不放心,匆匆进屋放下药油就紧跟而去了。
腿当然还是疼的,但早忙完早休息,是以夏川萂一路小跑着进了西院,见楚霜华还在小厅里,就笑着叫了一声:“霜华姐姐,”也不等她回应就进了内间卧室。
卧室里,她一进来就吸引了三人的视线,郭继业也不闭眼了,赵立也不嘴上说个不停了,赵强也直起了身不整理竹简了。
在夏川萂看来,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但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楚霜华看来,却是一点都不正常。
夏川萂对郭继业匆匆行了一个礼,就问赵立:“还有清水吗?得先净手才能移案。”
赵立嘴角弯了弯,忙又扯直喽,道:“有的。”早就给你备好了。
高强给夏川萂端来清水,嘿嘿笑着对她道:“就这样洗吧,哥哥给你端着。”
夏川萂没注意这些,她就着高强端着的铜盆开始洗手,这水居然是温热的,这让她脸上不自觉的泛上喜悦的神色。
洗完手,擦干净,来到床前,开始收拾神案。
她先拿起那个黄金小马给郭继业看,道:“这小马造的还挺神气的,公子以后就随身带着吧?”
郭继业懒懒道:“又是聚阳气?”
夏川萂眼睛扫了一眼旁边屏风上挂着的那条红底玄纹的腰带,想着昨晚胡诌的话,经了今天白日这一遭,此时就有些心虚了,她转过身,背对着郭继业道:“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小马四蹄奔腾,带着也是好兆头不是?”
郭继业:“哼。”
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挺会说。
夏川萂就当没听到这声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哼”,她将小马塞到枕头底下,蹬掉鞋子上床,先是将观音小相移回昨晚挂的上方小格子里,又将香炉移过去,然后是木鱼和经书,夏川萂道:“鲜花撤了吧,赵立哥哥去找一个干净的白瓷碗,装一碗清水过来。”
赵立应了一声,去找碗装清水去了,高强过去拿起养着迎春花的那只大肚花瓶,询问道:“这花还放公子房中吗?”
夏川萂:“放小厅里的案几上吧。”
高强去放花瓶去了,夏川萂拿起那对桃木符,看了一下,分了左右,站在床上在里侧墙壁上一左一右的比划,转头问道:“霜华姐姐,是在正中吗?”
屋里只有郭继业和楚霜华了,她当然得问楚霜华。
楚霜华走近了些,道:“在正中。”
一旁的郭继业却是眼都不抬的凉凉道:“偏了。”
夏川萂:......
夏川萂去看楚霜华,楚霜华咬唇低下了头。
听谁的?到底是正中啊还是真的偏了?
在外头听了有一会的郑娘子心下暗叹,转出屏风唤道:“霜华,跟我来一下,”又对郭继业道:“公子,奴婢还有事要处理,这里......”
郭继业不应声,夏川萂忙道:“这里有奴婢呢,大娘尽管去吧。”
郑娘子笑笑,道:“那就都交给你了。”
夏川萂:“啊?哦。”
这话听着好奇怪啊。
郑娘子走的时候,顺便将空了的挂轴架子和小案几给带走。
两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郭继业和夏川萂了。
夏川萂又比划了一下,觉着是有些歪了,不过:“公子,洗脚水不凉吗?”
郭继业:......
夏川萂见他脸色有发黑的趋势,忙道:“您等着,奴婢去找擦脚布。”
郭继业脸色好看了些,夏川萂瞧见了,心道,真是个傲娇的少年。
郭继业伸着脚,这回夏川萂没作怪,快速的给他擦完脚,扔下擦脚布,也不自不量力的去倒洗脚水,而是又爬上床,拿着那一对桃木符比量,问道:“公子,这回正了吗?”
郭继业就站在床边,双手向天大大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偏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