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望了过来,老汉也确认道:“小娘子可是说真的?”因为文舒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农家出身。
而且时下买牛,大多是男性长辈出来买,一是年纪大有经验,懂得看牲口的品相。二来,牛属于贵重物品,不是买个?子,买朵花的事,所以鲜少会交给晚辈操持。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爹,不信你问他?”
文老爹虽然不知道闺女为什么要卖牛,却很配合的点了点头。而且他也觉得这老汉十分可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大不了,把牛养在茶肆。他以后得空的时侯,也学那些车夫,牵了牛出去拉车。
“行,那就九贯八百文卖给小娘子。”老汉起身,不舍的看向老牛,“还望小娘子善待它呀。”
谁料文舒道:“老丈,我不压那二百文的价,愿以十贯买之,只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
老丈应该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整个人都楞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的问,“什么要求?”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必然是极难的吧。否则哪有人会放着这二百文不要,主动提价的。
围观的其它人也想不通文舒这么做的理由,所以此时都竖着耳朵,想听听文舒会提什么样的要求。
要是实在强人所难,他们怎么也得帮着讲讲话。
“因为我家没地方养,所以牛还得老丈你牵回去继续养。就以一个月为期吧,一个月后若是我找到了养的地方再牵回去。若是找不到,就依旧寄养在你家,我可以给草料工钱。老丈觉得如何?”
老汉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娘子此话当真,不是哄小老儿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岂能玩笑。不过......”文舒转了个话音,“这牛既然我买下了,那就是我的了,虽寄养在你家,但我要用的话,老丈得随时牵给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汉忙不迭的点头,高兴的又要哭了。
眼见生意被她搅黄,精瘦男子气得朝文舒直瞪眼,文舒也不客气,帷帽下的眼睛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她之所买牛,一则是可怜老汉和那头牛,见不得这样的人间悲剧。二来也是真的有需要才买的,并不是存心要搅精瘦男子的生意。
而且他压价的手段也太令人不齿了。
这老丈一看就是着急等钱用,他还这般压价,实在算不得什么君子。所以她夺人所好也毫无负担。
其实她一直就有买个代步工具的想法,只是苦于家里没地方养,才一直搁置。
如今碰到这种情况,也算适逢其会。
老汉舍不得牛,她没地方养。寄养在原家,既解了老汉的离别之苦,又解了她的饲养之难,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口头约定可不算,为求保险还得立个字据才好。正好茶肆就在不远处,文舒便干脆提议去前头茶肆借纸笔一用。
她戴着帷帽,倒也不怕别人认出来。
老汉自然没二话,牵着牛便跟着文舒走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有不赶着忙事的,便也跟着去凑热闹。好瞧瞧这事最后是不是真如方才说的那般好。
还是,那小娘子哄着老者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