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娘子很不好意思,毕竟对方是东家,而她只是个茶棚里帮工的,哪里有让东家帮她抱孩子的道理,忙上前要接回来。
可文老爹是个热心肠,是以让开赵娘子的手,道:“你妇道人家力气小,我一晌午也没做什么就擦擦桌子,倒是你跟阿宁,一直忙个不停,此时正好歇歇手,孩子我抱着你放心,丢不了。”
“东家打趣了,孩子交给你们我哪能不放心,只怕累着东家,这孩子看着不重,时间久了也压人的紧呢。”
文舒摸了摸狗蛋瘦弱的胳膊,笑道:“就这样的还压人,就我都能一口气直接抱到金明池去。”
“小东家可真会说笑,金明池离着这有近二十里地呢,您一个小娘子莫说二十里地,能走一里已是不错了。”
“嫂子可别看不起人,不信,咱们打个赌。”文舒扬头道。
“赌什么?”
文家父女的和气,让赵娘子渐渐放松下来,听得打赌,不由来了几分兴趣。
“就赌三个钱,若我能将狗蛋抱到金明池,嫂子输我三个钱。”
三个钱不值当什么,连串冰糖葫芦都买不着,赵娘子闻言欣然应允。其实心里也知道小东家岂会将这几文钱看在眼里,之所以作赌不过是为了争口气。
立下赌约,文舒当既将狗蛋从她爹身上接过来,然后抱着狗蛋,大步流星的就朝前去,似乎抱了孩子,对她一点影晌都没有。
文老爹的赵娘子见状,忙快步跟上。
而文舒之所以抢着抱狗蛋,既不是为了那三文钱赌资,却也不是为了争那口闲气,最最主要的是想要减轻她爹的负担,毕竟一行三人,只有她爹一个男子。
偏生她爹又是个极有担当的人,一看孩子走不动道,本能的就会担负起抱狗蛋的任务。可爹有腰伤,长久负重行路,腰肯定要痛的。偏生又好面子,痛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只能更撑。
所以她才故意那么说,借机与赵娘子做赌,从而不着痕迹的接过抱狗蛋的任务,反正这小屁孩是真的对她造成不了什么负担。
三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在官道上快走,最后赶到金明池时,竟比坐牛车还快些,近二十里地,只堪堪用了三刻钟。
而赶到目地的赵娘子,对文舒真把狗蛋抱过来了一事,已经兴不起震惊了。
因为早在文舒抱着狗蛋一气不歇的走出五里地的时候,她就已经震惊过了,之后的十里地,十五里地.....都让她心里的震惊一层层叠加。
到了眼下,已经有些麻木了。
再看小东家,依旧神采飞扬,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心里除了佩服,再说不出别的。
想当初刚走出三里地时,她还怕小东家爱面子,抱不动强撑再累着,还曾找借口说狗蛋要尿尿,想停下来歇会,谁料小东家步子根本不停,只悄声问狗蛋要不要尿尿。
狗蛋这孩子被文舒抱着走的飞快,只觉得刺激舒爽的紧,闻言连连摇头。
赵娘子无奈,只能看着小东家抱着她儿子,脚步如风的往前赶,而她和东家只能气喘的跟上。
因为圣上亲临金明池,所以今日园门不同以往的守了好些守卫,每个进去的人都需要经过守卫的查验,确保身上没有利刃才能进去。
震天的锣鼓声和助威声从园内传来,未待进园已能想象里头的热闹景象,三人身上皆未带违禁品,顺利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