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少年宫,在茂密的浓荫下,吉霄拉开可乐喝了一口,听到鸣蝉。 两年后,吉霄初二。 小姑的到来让面馆亮堂许多,她还用考究的笔记本清楚地记帐。她说封面的芭蕾舞女是一个叫德加的人画的,吉霄很喜欢。 这一年宁城的气温比往日早半个多月回升,三月第一个周末已经回暖。但气象台说,海上低压就快东移入城,受此影响自明日起会有小雨。 托着下颌眼巴巴望着店门,旁边刚改姓吉的小堂弟正在跟5以上的加法苦战。做完后吉霄帮着检查,痛心疾首: 彼时还是小鬼头的吉然同志已经初尝到人生的苦,被数学难到掉眼泪: 在烧水的吉小红听到这里,转头厉声: 吉霄不敢惹正在气头的小姑,但又知道不能对堂弟动手——毕竟,他和吉小红才是亲生的。 “我揍他,我手不疼吗?” 站在门口的人没她高,穿连衣裙、白裤袜,一看就是附近的小学生。吉霄再走近些,就见伞檐上扬,露出一张熟悉面孔。 “请问今天开门吗?” “请进。啊,伞撑开放门口就好。” 招呼女孩坐下,但又在别人真坐下前,先扯了桌台上的纸巾帮她擦干净座椅。隻觉黑垢和油臭又惹眼起来,真怕弄脏她。 “吃……不对,请问你吃什么?”说着指一旁墙上的黑板,上面是吉小红用粉笔字新写的菜单。 “你能吃辣的话,就辣肉面,”吉霄紧张地说,答完又卖力补充,“我家辣肉面很经典的,跟外面那些绝对不一样!” “好,请稍等。” 吉霄心虚地几步迈过来。 不是好像,是原本就是。送学生证回来后的某日,吉霄惊讶地在收银台的杂物抽屉里翻到了照片。是阿爷捡到的,不知怎么落在了店里。 看学生证知道她学校就在附近,应该住的也不远。万一碰巧有食客认识她,说不定还能在看到照片后给提供些线索。 铁板钉钉的事,吉霄却还试图狡辩:“……是吗?” 吉霄还在死鸭子嘴硬:“我觉得不是。” “……照片里的人看着明显比你小。” 察觉到对方在故意耍赖,女生直接提要求:“把照片还我。” “当然。” “本来就是我的!” “你还说!”女生嗔怪,“都因为你,害得我再不好意去那家店!” 也难怪她之前搭公交车绕去过那边,却再没偶遇过。 吉小红一来,就见小侄女正无礼地对待此时店里唯一的客人:“吉霄,你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