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该就在那里就停止啊。”吉霄说,“他倒好,非要问清楚是什么病。” “问了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杨先生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 吉霄奇怪,终于又开口问她:“为什么上新闻?” 吉霄听得满心叹息。 是,她当时也不知情,但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觉得别人不知道要去做这些事? 之前送方知雨回家也是。方知雨说,两年没回过老家。问她想家吗?她答不。 再无欲无求,也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在故乡,已经没有谁等待她了。 就是这时,吉霄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拿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方知雨”、“渐冻症”。想了想,又加上她老家的地名,果然被她轻易地就搜到方知雨口中那些新闻报道: 所以上次她来杭州是高中时代,陪她妈妈看病。离湖岸最近的时候只有十几米,她却依然没有心情走过去、看看西湖。 新闻比她更了解方知雨。 所以她不喜欢同情,更讨厌被同情。但被这种情感拉扯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 同情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是第几次了?方知雨像这样带着伤痕出现。 这种被动的、无法掩盖的示弱会催发她产生异样的同情,让她失去理智、无法客观,陷入更深邃的漩涡之中…… 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需要对伤痕设什么防?有病的分明是她自己。她有病,所以方知雨跟来酒店那个夜晚,她送方知雨回家,在她楼下得到她的允许后朝她靠近、触碰她。那个时候,她曾在心里从一些不可言说的角度偷偷观察她。抚摸过她的伤处,并且稍微用力地摩挲。都这样了方知雨还说不疼,带着明显就是在忍耐的神情。 …… 晚上就别说了,没得选。但现在她可以选,选择逃避。 事实上她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换做平时,早就给自己煮好咖啡灌下去。 这里可是茶都杭州,她来拜谒製茶人。住在西湖产区最好的茶田间,她去问人要咖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