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以前从何风那得来。毕业刚做销售时,公司就跟她们培训过心理课。当时她就很感兴趣。 她想借助它来解决问题。 吉霄翻着书,然后停在某一张页。 其中一条更是划出重点,后面打了几个问号—— 吉霄盯着书。 随后就有些可惜,因为想起之前那个失忆的病人。她一直说喜欢紫藤花,还说春天开花的时候,她一定回这里观赏。 何风还挺喜欢她的。治疗期间她们聊钢琴,聊电影,为了她的康復,她还推荐她去看了一些书。 最近一次见到病人是几个月前。年初,在烟雨的年会上,何风很意外地遇见了她。 虽然感觉陌生了些,但何风还是为病人开心。看她样子恢復得不错,已经回归了正常的社会生活。 “拉赫是谁?”用手机播放琴曲后,她问病人。总觉得这名字耳熟。 病人没说这些,隻说她小时候学弹过这曲子一段时间,没学完就放弃。想不到最近重捡起来。 “不是,”病人说,“k545是在少年宫学的,这首是后来在家学。” “我觉得它和医生你的名字很像。”病人却说。 “拉赫得过抑郁症,”病人语速缓慢地告诉她,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他的第一部作品由于指挥问题,演出失败。他大受打击。后来他和他表妹相爱……当时不允许,但他们就是结婚了,在春天。” “哇,”何风很惊喜,“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我的名字,刚才那一刻我甚至心动了!” “既然喜欢这首曲子,小时候为什么放弃?” “是这样,”何风感叹,“人生总是后知后觉,总会觉得某些过去更美。” 何风怜惜地看着病人,回答她: “如果你从此刻看向终点,或许是有这种感觉。但如果你站在终点回望,就会觉得过去的每一刻都是鲜活的,该好好过。” “不清楚。” 病人听到这笑了,慢条斯理、思维跳跃地说:“小时候,我还以为紫藤花就是紫丁香……三年级吧,我得过怪病。妈妈带我看了很多医生都没用,只能每天去医院输液。爸爸很忙,总是妈妈骑车带我去……会经过一棵紫藤树。我的病是在紫藤开花时治好的。那天我和妈妈都很开心,回家经过那棵树还专门停下,在那休息。后来我们在花园也种紫藤,然后,……” 何风从旁观察,发现从刚才起,话题就一直围绕某个记忆模糊点。现在是时候介入进行引导: “紫藤……和一个女孩。”病人说,“短发的……站在花下,但是……”痛苦地想了一阵,病人甚至急出眼泪,“我想不起她的脸。” “先休息一下,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