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一怔。随后她低头压低帽檐。 这么说完,她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打开时钟。 真神奇。从没想过有一天读秒竟然不是为了数心跳,而是为了让食物更美味。 “又说自己学东西慢?”女人说,“这不是学得很快吗。” 方知雨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好像一个过期罐头,被人珍惜地买回家,把她全部吃下去,然后洗干净、种上花。 吉霄夹起方知雨给她烫的牛肉,裹裹酱汁,放进嘴里。品尝完后评价: 见吉霄眉头微蹙,方知雨小心地问:“能及格吗?” 听到这里,方知雨终于莞尔。 苦瓜脸?不存在的。他们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方知雨。 “是啊,”笑得眉眼弯弯的女人说,“能照顾到你,我很开心。” 不仅是她说的话,她做的事,甚至包括她这个人本身……都在自相矛盾。 方知雨抬起一双眼狐疑地看过来。被她这么看着,吉霄隻觉自己的心好像是在被一隻懵懂的猫轻轻地挠。 很多事情,只需旁观者清。 因为她刚才笑了,便觉得她们亲近了些。吉霄不禁朝她扬手,想要帮忙。 是第几次了?像这样躲开她。 薄弱的肌肤上,赫然是几处新鲜的掐痕。 谎言 “那下次我请!” “饱到路都走不动。” “很好吃。” “当然!” 这个人,分明是在反驳她那句,“我没有愿望。” “今晚谢谢你,吉小姐。” 最后一句把方知雨听得一惊,震然看向吉霄。 努力地承受着女人的注视,方知雨无论如何都要跟她确定: “都记得啊。” “喝醉了就要失忆?” 女人耸耸肩:“那晚没发作呢。” “所以,你记得我花名叫什么?”上车刚坐定,方知雨就急着问吉霄。 这话一出,令方知雨在副驾座里陷落。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泄气。 记得我却不跟我打招呼……这抱怨她可说不出口。 她以为吉霄厌恶她。但厌恶一个人会请她吃饭、送她回家吗?给她夹很多肉,还让她多吃点? 听到这一题,方知雨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因为关键,所以她早就推演过:如果某天吉霄问她是不是直女,她该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