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习惯性地开始抽搐,鹿佑青瞳孔深处猛然震颤,赤诚的滚烫爱意自她翻腾的眼底溢出,看向颜鹤的视线变得炽热隐忍。“不会分开了吗?”她喃喃。“不会了,我一直都会陪着你,你安心睡,我就在你的身边,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颜鹤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手腕处的金属扣叮当作响,悦耳动听。一个用来调节氛围的东西,用在这种地方居然变得如此让人安心,鹿佑青抬起眸子看着她,眼圈通红,她伸出手,轻轻触碰这金属扣的圈,指尖冰凉,传递到她心脏的却是滚烫的血液。她和阿鹤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不会分开,钥匙在哪里只有她知道,也就是说,分开与不分只在她的决定中。她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到颜鹤和她心与心贴得如此之近,这的确给了她很多很多的安心,感觉意识马上就要沉在爱海之中。颜鹤深深看着她,怀中的鹿佑青像只小鹿一样懵懂地去触碰两人手腕的锁扣,胆怯又好奇,最后得到了肯定之后再次看向她的目光中,清澈的眼底满满的全是爱意。“阿鹤,和我不会分开了。”鹿佑青兜不住心口的激动,紧紧握住她的手,颜鹤顺势带着她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是的,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这个总会看到,除非我找到钥匙,不然我怎么都无法离开你。”颜鹤耐着性子,继续一遍一遍地说自己不会离开她,她想,自己以前说了多少句要和鹿佑青分开的绝情的话,那她现在就要说十倍百倍的和鹿佑青永远在一起。对鹿佑青造成的伤痛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痕迹,颜鹤万分愧疚也无法回到从前弥补,她说的这些总能安慰一点鹿佑青不安的心,只要能让鹿佑青开心一点点,那她的这些话这些话就不是白费的。侧身同鹿佑青相抱,鹿佑青同她相扣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她,同时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鹿佑青已经很累了,酒意和发烧像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意识,再加上她今晚的情绪大落大起,此刻早已困倦得沾到枕头就意识不清,却还仍坚持着睁开眼睛看颜鹤,怎么也看不够。“快睡吧,明天你醒来,睁开眼睛我就在你的身边。”颜鹤抬起手轻抚她的眉眼,鹿佑青乖顺地闭上眼睛,掌心被长睫轻蹭,微痒的感觉让颜鹤心为之一颤。她松开手,去握鹿佑青的另一只手为她暖着身子,鹿佑青的身子很冰,在被窝里这么久还是凉凉的,颜鹤很心疼,同时又生自己的气,埋怨她为什么要让鹿佑青的体寒越发严重。她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带着爱人的轻哄,鹿佑青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窝在她的怀里,处处都能感受到颜鹤的存在,她心安了不少,只消片刻颜鹤就听到了身旁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颜鹤悬起的心放松下来,又继续暖着鹿佑青的手脚直至有了暖意,她这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鹿佑青抱着她,腿也抬起放在她的腿上,是非常信任和安心的一个姿势,两人紧紧地相贴,颜鹤耳边和胸口感受到她心跳在跳动,像牵动着自己的神经,顺着脉络延入心底。鹿佑青睡得很沉,颜鹤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今天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她发现了鹿佑青的治疗很困难,再是鹿佑青发烧加上喝醉在意识昏沉中对她说的那些话,一寸一寸敲击着颜鹤的心。鹿佑青现在不会对她说谎了,喝醉后的她说出口的这些话都是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念想,她的治疗没有进展,她开始胆怯和害怕,变得害怕颜鹤会离开,甚至半梦半醒时都在害怕她会突然消失,颜鹤的一点点不满都会在她心里引起山呼海啸般的灾难。颜鹤难受得厉害,很想大哭一场,但是不可以,她拼命压制着自己想要颤抖的反应,手死死捂住嘴,不让嗓中的呜咽让好不容易睡着的鹿佑青听到。鹿佑青已经很痛苦了,她不能再让鹿佑青知道她也在难过。心疼鹿佑青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伤心鹿佑青的改变是踩在她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更难过鹿佑青会不顾一切地这么爱她,爱她甚至超过爱自己。“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指节轻轻点在鹿佑青的脸庞,颜鹤落着泪,指尖颤抖,唯有在鹿佑青睡着的时候,她才会一点点地对她道歉,鹿佑青见到她哭见到她流泪已经是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如此想着,颜鹤更痛苦起来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彻底解决鹿佑青的不安,难道以后只能用锁扣把她们扣在一起鹿佑青才会安心吗。怀中熟睡的女人似乎感觉到颜鹤的触碰,意识想要清醒可是身子还昏睡着,从嗓中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嘤咛,颜鹤见状温柔地啄吻她的唇,附在她耳边压住声音的颤抖安慰她。“乖,睡吧睡吧,我在身边呢,不怕不怕。”她轻抚着鹿佑青的脸颊,拭去她还未流干的泪珠,亲昵地蹭了蹭。她想,鹿佑青的心魔是害怕她会离开,因为她之前面对鹿佑青产生的抗拒和决绝的态度,这才是鹿佑青痛苦的根源,没有什么比觉得爱人厌恶自己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可是她要怎么做,鹿佑青已经变得敏感和多疑,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发疯,颜鹤已经没有试错的成本了。混混沌沌想了一夜,颜鹤想了无数种方法又无数次被自己否定,最后意识彻底沉沦,昏睡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