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别墅门前。”她放轻声音,看着远处的昏黄的日光彻底潜入山中,眼中满是柔情。“女士,可以给我开下门吗?”鹿佑青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有越发急促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到颜鹤的耳中有些失真,依旧不显她真正激动的情绪,颜鹤听着眉眼弯弯,还未等她再次开口,便听到电话中的女人焦急的声音,失真的女人声音即使添了几分僵硬依旧如此好听。“阿鹤你等我一会好吗,就一会。”随后话筒那边传来被挂断的声音。颜鹤愣了下,放下手机,又看向矗立在漆黑夜色中的别墅,弯起唇笑了,只是听到鹿佑青的声音就已经如此开心,等到待会见面了她要怎么开口呢。颜鹤看着看着别墅,忽地发觉有些不对,怎么天黑了,别墅却依旧是一片漆黑,鹿佑青在睡觉吗?这么久才接电话,她睡得好沉啊。而另一边,“睡着”的鹿佑青从地上慌忙站起来,将岛台上摆满的东倒西歪的酒瓶放在柜子里,喝完的没喝完的都被她一同放了进去,随后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将能打开的窗户尽数打开通风,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动作非常迟钝,甚至还手笨地又打碎了一瓶酒,厨房里顿时充满了酒的味道,她皱起眉,用着自己最大的速度将桌子上和地上的酒液打扫干净。自颜鹤离开后,有时候她会因为太过思念颜鹤思念到全身都在痛,便会选择用酒精暂时困住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于是她的酒量变得越发的好,直至将自己喝到意识不清才堪堪麻痹自己思念到发麻的心。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偏执的心态,控制自己不做出和以前一样让颜鹤伤心的事情,她爱颜鹤胜过爱一切。借酒浇愁愁更愁,所以她没有一次是真正压下了思念,不过是找个由头让自己最真实的想念和情意释放而已。因为今天的那一幕,和颜鹤分别之后,她对颜鹤深沉的思念快要承受不住,怕自己忍不住去找颜鹤,只能通过酒精来困住自己,喝到烂醉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就不会去找阿鹤了,不曾想颜鹤却来这里找她了。鹿佑青的意识非常清醒,控制自己慢半拍的身子将所有可能被颜鹤看到酒迹的地方全部打扫干净,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抱着睡衣进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不可以被颜鹤看到,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辨别到底是热水还是凉水,只是想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不被颜鹤发现,等她的意识恢复几瞬,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擦干净头发,连吹都来不及吹,她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确保没有任何味道,这才穿好睡衣奔向楼下,不想颜鹤多等她一秒。打开大门,距离她关掉电话正好过去了十五分钟的时间,鹿佑青趁着院中昏暗调整了一个非常惊喜的表情,眼睛都亮晶晶的。“阿鹤,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恰好她的表情是激动的,没让颜鹤发现异常。“我不可以来吗,我也是这里的房主。”颜鹤嘴角噙着笑,她向前一步靠近鹿佑青,敏锐的察觉到鹿佑青身上透过来的淡淡冷气,还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酒精气息,她一愣,看清了鹿佑青身上穿着的单薄的睡衣还有湿着的头发,瞳孔紧缩。“我们先进去。”她说着,揽住鹿佑青的肩膀想帮她荡着晚上的晚上的寒风,不料鹿佑青对于她的靠近却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颜鹤抬起的手滞住一瞬,随后改为握住鹿佑青的手腕,而鹿佑青却只是担忧被颜鹤闻到身上的味道,没有看到她的反常。两人就这么各有心事地手牵手进入了别墅。一打开房门,颜鹤最先感觉到的不是温暖和灯光,反而是冷风透过打开的窗户吹拂在她身上的颤栗,她人一愣,皱起眉。“怎么开着窗户?会感冒的。”她说着放开鹿佑青的手,就要去将窗户关上,却被鹿佑青攥住。鹿佑青眼眸湿湿的,眼角和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粉红,在灯光下眼角黑色的泪痣映在绯红的肌肤上越发凸显勾人,她拉着颜鹤的手,一点点轻轻晃着,就这么晃进颜鹤的心里。“不要关上啦,我也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开窗透透风就没有灰尘的味道了。”颜鹤的呼吸窒住,鹿佑青还记得她不喜欢灰尘的味道,一颗心都因为鹿佑青变得悸动。“好,那我们去卧室。”鹿佑青乖巧地点头,她喝了很多酒,意识本来就不清醒,再加上洗了凉水澡,脑袋越发地昏沉,只记得不能让颜鹤发现她一直在喝酒的事情,剩下的颜鹤说什么她都无条件同意。她从没有在卧室喝酒,卧室里阿鹤的气息不能被扰散,于是颜鹤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房间摆设,书、台灯、甚至桌子上她和鹿佑青的合照,都和记忆中别无二致,就像是,从她离开之后就将房间封闭了起来。颜鹤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房间,鹿佑青站在她的身边,温情地注视着她,眸中脉脉有光。从颜鹤离开之后,怕颜鹤留下的气息消散,除却必要的打扫,她几乎不敢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想尽可能留下颜鹤存在的痕迹,可是被子要洗,地板要清洁,房间要打扫,颜鹤的气息终会消散,她日夜惦记的人也只是出现在她的梦里,从不在现实拥抱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