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蹲在卧室的墙角抱着自己发呆了好久,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鹿佑青的脚步声,想起鹿佑青方才扭伤的脚踝,她心中的担忧越发浓郁,撑起力气站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出药,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本来以为鹿佑青或许是因为太劳累没法过来,结果等她打开客房的门,看到的却是鹿佑青蹲在地上绝望地抱住自己的样子,在她的脚边是打翻的药箱。颜鹤顿时愣住,随后忙走到鹿佑青的身边,鹿佑青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执念中,嘴里嘟嘟囔囔一直在说着“不要走不要离开她”,浑身发着抖,甚至对颜鹤气息如此敏感的她都没有察觉到颜鹤的靠近。“鹿佑青,鹿佑青你怎么了?”颜鹤触碰着鹿佑青的手臂想要唤醒她,却冷不丁被她身上冰冷的温度惊到,心中错乱慌乱地按住她的手臂。直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鹿佑青这才恢复了些许意识,她从滔滔不绝的绝望中争出几分意识,埋在手臂中的脸颊缓缓抬起,颤抖的羽睫上坠着泪珠,整张脸苍白如一张白纸,漆黑的双眸透不进一丝亮光,颜鹤看着不由地愣住。“阿鹤……对不起。”模糊的视线逐渐认出了颜鹤的样子,鹿佑青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却比哭更让颜鹤心里刺痛。“有我这样的爱人,你肯定很失望吧。”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尽量不让自己在颜鹤面前显得太过虚弱,她还记得颜鹤不喜欢她故意示弱的样子,这副动作却更令颜鹤心疼。颜鹤早已泪如雨下,她不知所措地面对着鹿佑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句自嘲绝望的话,看着面前人微笑的样子,只觉得心在痛。她早该承认的,自己对鹿佑青还有感情,这份感情因为时间的沉淀早已变得比之前更加浓重,不管是爱意还是恨意,她总归无法对鹿佑青彻底狠下心。一切的冷漠都只是伪装她心里的在意,她从来都没有彻底放下鹿佑青,这也是她一直都不愿面对的事实,只能一次次靠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一直到了现在彻底爆发。“我们去治病,肯定能治好的,不要再这么对自己了。”她哭着抱住了面前的女人,想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体。鹿佑青乖乖地靠在颜鹤的怀中,眼角不住地流着泪,这是这么久来颜鹤第一次主动抱住她,虽说付出的代价如此巨大,甚至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却依旧令她痴迷。“我有在治病啊,我一直都在治病,和阿鹤分开的这三个月我一直都在寻找医生帮助,一直都想让自己好过来。”鹿佑青捉住颜鹤的衣角,让自己能更多地被颜鹤的气息包裹。“这些药我每天都在吃,有时候吃完药后会昏睡一整天,梦里就会梦见阿鹤,有时候吃完药一整夜都睡不着,一整夜都在想阿鹤。”她抱住颜鹤的腰身,宁愿自己融进颜鹤的血肉之中从此再也不分开。她句句都在说自己,句句都在诉说对颜鹤的爱。颜鹤心口滞涩,心潮好像被翻涌的海水推着起起伏伏:“好,我记住了,明天,明天我们去找医生好不好?”鹿佑青忽地抬起头:“我们?”颜鹤看着她,对着她颤抖的目光点头:“我们,我们一起去,一起去看医生,一起去找办法。”“真的吗,我们一起去?”鹿佑青想起当时医生对自己说的话,那些病症她听着都为之心寒,更别说颜鹤了。颜鹤闻言笑了笑:“不管医生说的什么,总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我们明天就去医院,今晚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不这么悲伤,随后从口袋里拿出药膏,轻轻握住鹿佑青扭伤的脚踝。“疼的话要告诉我。”她温柔的声音令鹿佑青颤动的心脏不由地安心了下来,她点点头,深情注视着面前颜鹤的动作。鹿佑青的脚扭得并不严重,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脚踝处肿得很高看着有些骇人,颜鹤不由地松了口气,轻揉着她的脚踝,同时去冰箱取了些冰块给她冷敷着消肿,怕鹿佑青会觉得冷,还多裹了好几层毛巾。“还疼吗?”她小心地问着鹿佑青,得到鹿佑青弯唇摇头后这才放下心来,她抱起鹿佑青将她放在了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她安慰道,想要离开却被人攥住了手腕。“阿鹤不在这里吗?”经过颜鹤照顾着她的这些时间,她渐渐意识到颜鹤或许并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了,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只是也只敢握住颜鹤手腕处的布料。“我怕晚上乱动,脚会加重病情。”她不敢直白说想要颜鹤陪她,只能这么说想让颜鹤留下来。颜鹤转头看她,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弯了下唇:“明天就去医院,不会很严重的。”她挣脱开鹿佑青的手,抬脚离开。等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忽地听到身后女人颤抖的声音。“阿鹤。”颜鹤停下脚步,背对着鹿佑青,身影隐在昏暗中,像飘散的烟雾马上就会消散,鹿佑青看着心里越来越害怕,她忙不迭地开口,颤抖着将心底最想得到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对我,还有没有……”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突兀地打断:“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颜鹤说着推开了房门,带着她想要的答案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