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梨正要离开明宅,却碰上了小约翰。 但现在,他来了,倒也省了。 钟小龙问,“姐姐,那个人欺负你是吗?” 顿了顿,她又讲,“小龙,你想要另一种人生吗?” “例如,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即将要读大学的学生,简单,透明。不需要那么复杂的东西。生活或许不刺激,但很平淡。我觉得,你其实是在寻找平淡。很多人终其一生想要追寻充满激情的人生,想要刺激。但你应该不是。你喜欢‘隐’,喜欢‘秘境’,这些东西究其本质,是平淡。”她在下面条吃,顺便也给他来了一碗。 “姐姐,你做的东西好好吃。”钟小龙捧着面碗,发出满足的喟叹。 钟小龙忽然问,“那姐姐呢?姐姐想要激荡还是平淡的人生?” 钟小龙望着她,又问:“昨晚那个男人,我听见你喊他明十。所以我可以确定,他不是于连。我不会再找他。那你呢?你和他睡,他就是你爱的人吗?” 钟小龙只是笑了笑,脸颊红了,“你们只是太投入了。” “姐姐,别岔开话题。”他讲。 肖甜梨放下面碗,讲:“如果你想忘记。其实我是有办法的。小龙,就看你想不想。” 肖甜梨的眼中一下起了杀意,但又马上敛了回去,“567的案子,想必你看新闻了吧。” 肖甜梨:“剥皮者的成长很迅速。我的老师如果接下这单案子的话,捉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据我所知,他要赶着回国,那边的案子也很复杂很难缠。剥皮者的心理也在承受着震荡。他急需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是。在这一刻,我迷路了。”钟小龙讲。 钟小龙无奈地笑了笑,“或许兼而有之。” 肖甜梨把于连早配好的药拿了出来,两支针剂,一支是含有碱成分的致幻剂,可以帮助抹去记忆;另一支是蛋白质复合物。她要在短期内,控制住他的思想。 钟小龙对着她露出纯真的笑靥:“我跟姐姐姓,我喜欢姐姐身上画的花,我就叫肖小花。” “我喜欢花,柔软,美丽,没有任何的危险,对谁都不会构成威胁。”肖小花讲。 “我觉得不是我本意。”肖小花露出迷惘又脆弱的神色,“其实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停不下手,最后变成爸爸那样的收藏家。因为,没有人知道,收割猎物时的那种感觉是那么逾悦,逾悦到令我害怕。” 肖小花说,“我研究过那些变态连环杀手的。他们一旦完成了进化、演变,就会停不下来了。因为猎杀时的极致逾悦,是任何变态都拒绝不了的。他们,我,我们,拒绝不了。这就是本能。” “姐姐,你有没有发觉,其实我和你很相似。”他双手捧脸,扬起头来看她。 顿了顿,她又讲,“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讲,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肖甜梨将两支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他手臂静脉。 肖小花很顺从:“姐姐已经有了巴颂,一把锋利的刀。你希望我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