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灿笑,“哪有瘦很多。”“可不能再瘦了。”胡姨在越家干了这么多年,是真心疼越灿,忙前忙后地关心:“中午吃饭了吗?”越灿说:“飞机上吃过了。”胡姨卷起衣袖准备忙活,“那哪行,姨给你做好吃的,给你补补。”“不用了姨,我不饿,晚上再吃。”越灿赶忙叫住她,“我洗个澡休息下。”“也行,坐飞机累坏了吧。”一身风尘仆仆的,越灿想去浴室冲掉,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她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头发吹到半干,越灿盯着镜子里的脸多看了会儿,觉得自己这样刚刚好,不打算补回来了。高中时她补太多,脸蛋都快补出婴儿肥了,现在婴儿肥消了,脸上少了许多稚气。回到卧室,越灿一股脑扑到床上,舒舒服服打了个滚,学校里的木板床跟家里的床垫完全没法比。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她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就趴着困了过去。还是胡姨的敲门声惊醒了她。胡姨问她:“灿灿,晚上想吃什么?”想吃什么?越灿脑海里蹦出来一个人,她跟胡姨说了声“随便”,拿起手机发了两条消息,然后静待回复。……薄晚照一下午都待在学校图书馆,撰写毕业论文。要喝水时才发现水杯里没水了,她起身去外边接。饮水机旁她碰到之前同一课题组的苏映。苏映刚接完水,给她让了让,顺道小声寒暄:“晚上还在这边吗?”薄晚照:“嗯。”苏映说:“我也是,那待会儿一起去食堂?”薄晚照低声笑答:“好啊。”要是在学校,她都是在食堂解决吃饭问题。“晚照,你毕业有什么打算?”“找工作。”薄晚照回答简单。苏映笑了笑,她是想问更具体的情况,但薄晚照看着并不会说更多,她喝了喝水,又看了眼身边的人,“其实我觉得你好高冷。”薄晚照接好了水,又是温和淡笑:“我高冷吗?”“嗯,但不是表面上的那种高冷……”苏映说笑着,她本来想说是那种骨子里透出的冷淡,但考虑到实在是太冒昧,便及时止住了。她等薄晚照接好水,一起回自习区,“走吧,等六点去吃饭,还有半小时。”“嗯。”薄晚照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她一旦投入起来就很少分神,只有在喝水或是去洗手间时才抽空看看手机。所以越灿下午三点多给她发的消息,她五点多才看到。越灿给她发了个定位。【越灿】我回来了【越灿】你十一在南夏吧?薄晚照慢下脚步,回消息:在。对方就跟住在了微信一样,秒回了消息。【越灿】那我什么时候能来蹭饭?蹭饭是说真的?薄晚照垂眸想想,把选择权抛给了对面。【bwz】你想什么时候过来?越灿看到,手快发了句:今晚行吗?发完以后,越灿觉得这是不是太不矜持了,直接说今晚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她还没思考好选哪天合适,就看到薄晚照回了她……【bwz】行刚好有空啊?越灿挺开心的。薄晚照收起手机,跟苏映说:“不能一起去食堂了,我有点事。”苏映看她回了下消息就改变了计划,好像很急,便关心问:“有急事?不要紧吧?”薄晚照:“不是。”苏映凭感觉又猜:“临时有人约?”薄晚照点了点头。苏映十分诧异地表示:“居然有人能把你从图书馆叫走?”她认识薄晚照这么久,知道薄晚照一向有计划,除非不得已,才会改变计划。薄晚照跟她打声招呼,“改天见。”苏映叹叹气:“那我只能一个人了。”薄晚照将东西收拾了一下,离开图书馆。学校离她的住处很近,步行不到十五分钟,只是她途中正好遇到导师,跟她讨论了些论文上的事,耽误了一点时间。又是日落,余晖沉沉。梧桐树下有人在喂猫,穿着休闲的T恤和浅色牛仔裤,长发微扬,脸上绽开的笑容干净明媚。薄晚照远远就看到了,越灿比她还先到。越灿其实刚到不久,逗了五分钟的猫,她时不时看向巷口,也及时注意到了那道熟悉身影。她摸了摸脏脏包的脑袋,直起身,看薄晚照越走越近。薄晚照走近后,望着面前的人问:“来多久了?”越灿也直直望着她,“不是给你发消息了。”薄晚照语塞了下。“习惯了,反正你也不会及时看消息。”越灿弱弱吐槽一句,然后咧嘴笑着,“没来多久,也是刚到。”这几个月越灿变化挺大的,但这么一笑,又是熟悉的感觉。两人有四个月没见面了,不过见面一说话,越灿觉得她们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没有变生疏。她往薄晚照身边凑了凑,笑盈盈的,主动挑起话题:“我变化大吗?”薄晚照目光掠过她脸上的笑,“有点。”越灿追问:“我是不是变成熟了?”薄晚照淡笑不语。估计再过几年,这个词也跟越灿搭不上边。“你不夸一下吗?”越灿对薄晚照的夸奖莫名执着,“我回来她们都说我更好看了……”薄晚照等她叨叨完,轻声说:“先进去。”越灿:“薄晚照,你转移话题。”薄晚照低头开门,某人一来,这边的空气又闹腾了。越灿跟着薄晚照进屋,许久没来,还挺怀念的。她这次过来又买了些猫零食,还买了甜点,一起放在小餐桌上。薄晚照看越灿轻车熟路,假期第一天刚回南夏就跑来找自己……她淡声问越灿:“又跟家里吵架了?”越灿抬了抬头,“没有啊,心情很好。”薄晚照盯着她,一时安静。越灿发现薄晚照似乎有误解,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才想着来这?她试探着问:“我平时不能来找你吗?”薄晚照迟疑半分,没回答,她不太明白,越灿为什么愿意主动来她这——阴暗潮湿,没有任何吸引。越灿看她不出声,“不方便?”“没有。”薄晚照转而问,“晚上想吃什么?”越灿想了想,“糖醋排骨可以吗?”薄晚照:“可以。”越灿:“你什么菜都会做吗?”薄晚照:“不会的我可以现学。”越灿愣住,以前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怎么就没意识到薄晚照对她的好……她凝视薄晚照脸庞,“你总是这么迁就我,我会得寸进尺的。”薄晚照看她,“可以。”越灿没反应过来,“可以什么?”“可以得寸进尺。”第20章 动机不纯有这么明显吗?听到薄晚照轻声细语说着,越灿安静诧异,得寸进尺也可以,这未免好得过分了吧。她望着薄晚照,好看的眉眼始终温和,她忽然间能理解钟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谁能拒绝得了温柔姐姐。“还要吃什么。”薄晚照问。“还要,”越灿脑子里空白里一小会儿,“都可以。”最终越灿跟着薄晚照一起去超市。越灿说都可以,薄晚照就自己看着买,就算越灿不说,她也知道越灿饮食上的喜好:不喜欢吃鱼和鸡蛋,讨厌香菜芹菜,能接受葱姜,但不爱蒜味……两人直接走过水产区,没有停留。路过饮料区,薄晚照拿起一罐桃子味汽水,“喝这个?”“嗯,我也爱喝。”越灿有点小惊讶,“我们口味还挺合。”薄晚照只是默默看越灿一眼,一起吃过那么顿饭,有些细节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这种观察能力是她从小练成的,如果不懂得,会过得更糟糕。越灿从不会留意细节,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永远被精心保护着,从来不需要考虑太多。采购完回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薄晚照在厨房处理食材,越灿也跟着进来,能帮点是点,“我洗菜。”“嗯。”薄晚照这次没再让她出去。狭小的厨房里,两人安静配合。越灿觉得和薄晚照待一块儿舒服,大概是因为薄晚照不会多余的客套,也不会唠叨说教。神奇的是,就算薄晚照不跟她说话,她竟然也不觉得闷,感觉能一直待下去。准备做糖醋排骨,薄晚照提前跟越灿说:“你先出去,会溅油。”越灿说:“那我站远点看。”薄晚照转头看她,无奈笑了下,“这有什么好看的?”越灿嘴硬说:“挺好看的。”薄晚照不再多说,由她。排骨一下锅就噼里啪啦起来,油花四溅,这动静挺吓人的,越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薄晚照一如既往地从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