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琚抱起乖巧的小猫,一口口往嘴里塞热好了的饭菜,脑袋里回想的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衣琚不曾和周良晏说过楚家的事情,他也不想周良晏再为楚宏说的话分心,或许,也是衣琚自己不敢和周良晏说明当年的污糟。
但当周良晏突然问及自己是如何得知网上那些事情的时候,衣琚只能解释清楚楚家的存在,以免楚家的动作周良晏没有留心误了大事。
可关于楚家将视频发给自己的动机,衣琚只能模糊带过。周良晏没有追问,衣琚也不曾交代,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略过了事情缘由。
至于当年的事情...衣琚不知道能瞒多久,但衣琚知道在周良晏心中,自己一定不是两年前那个狼狈可怜,和烂人拼命耍尽手段的那个悲哀的样子。
衣琚不想去质疑周良晏对他的感情,但人生漫漫,他没有一点信心,以那样一个不再光风霁月的形象站在周良晏面前,去向对方索取那一份如现在这般非自己不可的爱恋。
爱生忧怖,他惶恐不已。
当楚滩进了监狱的那一刻,衣琚觉得获得新生的是自己。
当自己得知可以和那段过往割开时,衣琚突然觉得他也可以干干净净地拥抱周良晏这样好的人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偏偏爱捉弄他。
到头来又是一场白日梦,没有什么新生,也没能和过往脱离,他还在当年的那个泥潭中。
而这一次,他却拉着周良晏的手,自私地不想松开。
真的太自私了...
衣琚深深呼出一口郁气,嗓子哽了哽,端起了碗继续努力往嘴里扒饭,大口吃干净了所有的饭菜。
衣琚放下了碗筷,将所有心思与饭菜一起咽下了肚子,靠在沙发背上胳膊遮着眼。
就让他最后自私一次吧。
他拉着周良晏一起尽人事,看看老天愿不愿意饶他这一次。
晏哥说,让自己等。
那他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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洨琚那边儿怎么知道的?赵登揉着眉心,接过冯梁也递过来的咖啡。
楚家找他了。周良晏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