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两个人都喝完了,周良晏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我没做错过什么,有什么好认的。
冯梁也瞧着周良晏这幅淡淡然却又说得张狂放肆,有些牙痒痒,却又听周良晏开了口。
但有三件事,我错得荒唐,还都与感情牵扯。
冯梁也闻言愣住。
梁家我早年有怨有愧,不曾联络,导致无人可用,算为一。
周良晏低头点了根烟,深吸了口。
周家那摊烂泥,我自视清高不愿踩进去,笑嘲坐看他楼塌了,导致如今局势凶险,人人恨不得啖我血肉,为二。
冯梁也听着心里头难受,周哥,谁也不是一生下就能顶天的。
周良晏摇了摇头,吐出了口气,陈杉与我那七年,无论过程如何,也没必要再论后来他如何做的,总归一直是我习惯把着、掌着一切,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按着我设想的那样都走下去的。
开始是我喊的,结尾却没做好,还一直不曾懂对方想要什么,白费了他七年时间,是为三。
桩桩件件,是我太过执拗,周良晏又吸了口烟,看着手机上和衣琚的聊天窗口,对方应该睡着了,没再回他的消息。
可得了,你做得还不行,那我做的事都该人神共愤,冯梁也踢了下对方的皮鞋,这世上哪有人没做错事,也就周良晏这么苛责自己。
错了就是错了。周良晏摇了摇头。
小杉的事儿,你也归结到自己?最后他做的那么不体面,你还对不住他,圣父啊?冯梁也笑骂道。
他做错的,和我做错的是两件事,错误不会抵消,周良晏淡淡道,斜了冯梁也一眼。
周良晏不觉亏欠陈杉什么,但不代表没做错什么,反思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
陈杉最后做的,可谓是刻意给周良晏难堪,周良晏很多年没经历过这般处境。
年轻时在外闯荡,不少没分寸的人会刻意羞辱,也不少拿人喜欢拿人当笑话耍的,周良晏也笑着受了,但最后都会连本带利一一还回去了。
但感情上的事,不像其他事上,遇见仇家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与陈杉再计较下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纠缠不清,你伤我我伤你,最后不会有赢家。
陈杉做的不厚道,严格论起来可能最后一年就和第三方纠缠上了,按小年轻的说法就是无缝衔接,是陈杉对不住周良晏,要是再扣扣帽子,水性杨花脚踩两条船什么的也不是不能这么叫...
但都三十多岁的年纪了,都清楚不是什么事都黑白分明的。周良晏不想这么严格定性,让对方没脸,他们之间从来也不是背叛不背叛的问题。
七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