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动了这个念头,他为了我,舍弃了你,小琚,你是不敢怨。郑环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强忍着泪,难过极了又怕那端的孩子更加难过。
衣琚张了嘴又合上,良久,男人栽在床上,手臂微掩着眼。
这是应该的,师娘。
人的一生中爱的人总会有个顺序,老师把您放在心头,我也是。
如果,回到那个晚上,如果只有我身败名裂才能换师娘你健康,我是愿意的师娘。
小琚,你这样,有没有想过,师娘不愿意。
对面女人颤抖的声音尽量的平稳温和如常,用尽了力气,一字一句,像是小时候用着一口吴言软语,语重心长的教他打架一样,你要多大,才会学会爱自己。
别人伤害了辜负了你你,你要恨他怨他也好,还是报复回去也好,都是被允许的,而不是拔下伤口上的刀告诉对方你看,拔下来了没关系的。
原谅是在你的伤疤结痂后的事情,爱和伤害是不能抵偿的,我的孩子。
不要在别人伤害你后还要伤害自己,小琚。
对方说完似乎怕再也忍不住哭声,立即挂断了。
衣琚眼框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双黑眸里流露出悲伤,还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困惑。
爱和伤害不能抵偿么?
可伤害不都是爱才会带来的东西么?
不能抵偿,那又该如何面对过往的那些真诚的爱意...
衣琚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他如常掐抓自己的右臂,以此平缓心脏难以忍受的疼痛。
衣琚认为他没有多伤心的,可他的身体似乎不听他的。
良久,满额头冷汗的衣琚总算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呼出一口浊气。
就这出息了衣琚,男人苦笑一声。
衣琚深呼吸了几下,心律平和了许多,又一次拿起手机,翻了翻各个银行卡里的存款,归拢了一下,留下一个应急的数额,剩下的全部汇到了那个熟悉的卡号上。
衣琚流程早已经熟练,可当他最后再次点开对方的聊天框,想告诉老师,钱打过去了,不够他还有。
但看着聊天记录里两人干瘪的谈话,以及每次汇款后对方让他不敢看的态度。
一种骨子里的无力感从内渗了出来,带着让人疲倦的痛意席卷每一个神经末梢。
好了。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