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正厅。 檀香袅袅,朱帐微垂。 红漆玉案之上,珍馐罗列,香气四溢。 王世衡、李自烈、赵元策、齐天鼎四人,先后入座。 神色傲然。 气势汹汹。 王世衡端起金杯,随意一饮,冷笑道: “这王府倒还识相。” “知道请我们上席,说明怕了。” 赵元策大咬一口酱鹅翅,咂咂嘴: “怕了才对。” “他若早这般懂事,咱们也不至于兴兵压境。” 李自烈嗤笑: “不过吃一顿饭能如何?” “没把我李家子嗣交出来,这席面便是催命酒!” 齐天鼎举箸挑了块佛跳墙,满脸讥讽: “呵,堂堂中山王,也不过是个逗鸟的软骨头。” 四人肆意大笑,言语之间,毫无顾忌。 就连身边王府侍女送菜斟酒,低眉顺目,他们都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而在上首主位之上。 萧业,端坐不动。 面容平静。 神情如常。 仿佛那些嘲讽、挖苦、轻蔑,从未入耳。 他的眼中,只是一片冷漠。 酒过三巡。 菜至七道。 王世衡擦了擦嘴角,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萧业,嗤笑道: “王爷请我们吃饭,是打算吃完之后就交人呢?” “还是……打算吃完之后跪下来求饶?” 李自烈放下筷子,冷声: “我李家子嗣,若有半点损伤……” “便是你拿十条命来赔,也不够!” 赵元策饮下一口酒,嘿然一笑: “说不定这酒里,早就下了毒。” “等咱们一死,王府就能独掌中山县了,哈哈哈!” 齐天鼎一拍桌,哈哈狂笑: “放心,咱们四家,就算今日死了,王府也活不到明日!” 厅堂内,一片讥讽与狂笑! 王府仆役,人人低头不语。 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隐隐难忍的血腥。 而就在这时。 萧业,终于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几位宾主尽欢。” “那……主菜,是否可以上了?” 他语气平静,目光沉静。 没有一丝波澜。 冯忠从旁躬身应下,转身抬手: “主菜——” “上!” 门外,一列黑甲侍卫,齐齐踏入。 每人手中,端着一个厚重的黑釉陶制煲仔。 共计—— 四煲。 一煲,一人。 分别端至四位家主面前。 热气腾腾。 香气逼人。 王世衡抬头,眼角微跳。 他向来豪横惯了,哪里吃过这等“个人煲仔”? 随手拍桌冷笑: “王爷这煲仔,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莫不是,打算在这瓷盖里,藏着什么求饶书信?” 赵元策舔了舔嘴唇,拍了拍陶盖: “啧,好香。” “是大补汤?” “还是最后的告别宴?” 李自烈低头嗅了嗅,皱眉笑道: “怎么……有点腥?” “怕不是煮得太久,煲坏了罢?” 齐天鼎一手按盖,一手端碗,冷眼扫视上首的萧业,讥笑: “王爷既让我们开盖。” “莫不是,还准备了什么惊喜?” 众人话音落下。 只见主座之上,萧业微微一笑。 伸出手。 轻轻在面前桌案上,拍了拍。 啪。 啪。 啪。 三下掌声。 侍卫上前。 俯身一拜。 齐声应命: “开盖!” 咔哒! 咔哒! 咔哒! 咔哒! 四口陶盖。 同时揭开。 热气翻腾,香气扑鼻。 然而! 混杂其中的,不再是鲜汤美味。 而是一股刺鼻腥气! 扑面而来! 宛如铁锈浸血! 王世衡面色一怔,本能低头望去。 他看到的—— 不是鸡鸭鱼肉。 而是一根断裂的手指! 血丝未干! 骨节清晰! 而那根手指之上。 赫然戴着一枚。 熟悉无比的—— 玉指环!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猛地站起! “这……” “应豪的戒指!!!” “你——你!!!” 几乎同时! 李自烈脸色惨白! 浑身发抖! 他煲中,那断指之上,绑着一根红绳。 那是他亲手为李俊生系上的! 他再清楚不过! 赵元策双手僵住! 他煲中的断指,佩戴着金环—— 是赵家世代相传的护子之物! 齐天鼎整个人哆嗦着站起,脸色铁青! 那煲中。 那血淋淋的手指。 还带着齐文浩从不离身的小铜铃! 四位家主! 齐齐骇然失声! 怒吼瞬间爆发! “萧业!!!” “你敢——!!!” “这……你……你敢!!!” 他们疯了一样! 掀翻桌案! 汤汁横飞!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酒盏碎裂! 座椅倾倒! 但无论他们怎么喊,怎么怒。 那四根断指。 却始终静静地,泡在煲中。 像四尊死神。 冷冷看着他们的挣扎。 主位之上。 萧业起身。 缓缓俯身,望向他们。 轻声一语: “几位。” “本王早说了。” “主菜。” “是精心准备的。” 王府正厅。 煲盖揭开,血指现形! 空气骤凝! 血书在案,威慑如雷! 可! 震惊过后。 沉默短暂。 紧接着,暴怒,爆发! “萧业!!!” 王世衡手拍桌案,眼中血丝暴起,脸颊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抽搐! “你竟敢以吾儿为质,威胁我王家?!” 李自烈亦是须发倒竖,猛然起身,一脚将玉椅踹飞数尺: “禽兽不如!” “我李家待你中山王府不薄!” “你竟如此行事?!!” 赵元策死死盯着那血腥指骨,怒火冲天,咬牙切齿道: “杀我云阔?!!”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齐天鼎则不怒不狂,只是满面阴鸷,眼神死寂: “很好。” “很好。” “你既敢对我齐家下手……” “我便让你整个王府——” “血债血偿!” 厅堂内! 一时间怒火滔天! 气浪几乎将屋顶掀翻! 可萧业,仍是负手而立。 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看着四人。 语气淡然如水: “你们很愤怒。” “但愤怒有什么用?” “你们的儿子。” “已经在我手里了。” 四人一怔! 王世衡怒极反笑: “所以你以为,用他们的性命为质——” “我等便会低头认输?!” 萧业语声不变: “不错。” “我以为,这便足够。” 李自烈踏前一步,直视萧业: “错了。” “我们四人。” “都不是庙堂养大的酸腐之辈!” “你以为,我们会因儿子之命,放弃百年家族基业?” 赵元策冷冷一笑,双臂交叠,声音森寒: “不错。” “我赵家虽然疼爱云阔,但若为了他,便要家族折腰?”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家主?” 齐天鼎亦是缓缓吐气,神情冷肃: “若今日认你为主,明日便是死路。” “你萧业,若真懂权谋,怎会出此下策?” 一语出。 如同当头棒喝。 厅内气氛——骤然转冷! 王世衡缓缓坐回椅中。 抬手擦去鼻尖冷汗,望着萧业,忽然笑了。 那笑容中,没有一丝畏惧。 反倒带着几分轻蔑: “你以为我等未曾为儿子心急?” “可你错就错在——” “你以为几个混账小子,就能动摇我等?”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们四人。” 李自烈接话道: “我李俊生是我嫡子。” “我心疼他,重视他,养他二十年,付出无数心血。” “可若为了他——让李家四百年基业被你操控?” “休想!!” 赵元策冷哼一声: “我赵元策,可不做那‘以子为天’的妇人心肠!” “他若死,赵家再立新嫡!” “但我赵家,绝不会跪你!” 齐天鼎更是淡漠: “我不止一个儿子。” “而你,只有一个命。” 四人话音落下! 整座厅堂。 气氛彻底凝固! 萧业依旧负手而立,面色未变。 他望着四人,忽然轻声一笑: “很好。” “你们,比我想象中——” “更冷血。” 王世衡冷笑: “这不是冷血。” “是大局。” “是格局。” “一个家族的存亡,怎可因一人之命而动摇?” 李自烈轻声: “再说了。” “你当我们四人……没做过准备?” “我们的儿子……从踏入你王府那刻起——” “便已注定是弃子。” 赵元策一字一句: “你能杀他们一次。” “但你能杀第二次?” “第三次?” “你敢?” “杀了他们。” “那才是你真死路。” 齐天鼎缓缓坐回座中,淡淡道: “所以啊,萧王爷。” “该束手就擒的人——” “不是我们。” “而是你。” 一席话! 冷如刀! 四位家主,眸光沉沉。 没有半分妥协。 萧业静静地站在那里。 面色沉默。 不言。 不语。 可他的身后。 冯忠一步踏出。 淡然道: “既然如此。” “那……你们的儿子——” “就没必要再活着了。” 话音未落! 一名黑甲死士,疾步而来!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手中呈上一封密函! 冯忠接过,一览之后,抬头望向四人: “王应豪,已断食三日。” “李俊生,已剜指两根。” “赵云阔,疯癫喃语。” “齐文浩,口吐鲜血,命不久矣。” “你们若不认命。” “明日。” “便是他们,葬身之时。” 四位族长! 脸色骤变! 但却依旧强撑神色! 王世衡低吼: “你敢!!” 冯忠冷笑: “何不敢?” “既然你们说——” “他们只是弃子。” “那我们成全。” 此话落地! 厅中气息再度陡转! 如同骤雪横天! 冰封四方! 一时间! 厅堂内! 灯火摇曳! 映照四位家主脸色苍白! 他们在赌! 可赌局已经越来越危险! 王府正厅,气氛如霜! 四大家主,怒火滔天! 那煲中血指尚未冷透,耳边冯忠又一语如刀: “你们若不认命,明日,便是你们爱子葬身之时。” ——这话,如同烈火烹油,瞬间引爆了四位家主积压至极点的怒焰! 王世衡骤然起身,一掌拍碎眼前玉案,玉片四溅,满面杀机! “冯忠——你这个狗奴才,真当我王家无人吗?!” 李自烈须发皆张,指着冯忠怒喝:“你不过王府一仆,也敢口出威胁?” 赵元策更是提剑出鞘,寒光闪烁:“老夫今日若不将你这奴才当场斩首,便不姓赵!” 齐天鼎眼神幽寒,声音低沉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森寒之气:“王府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冯忠面无表情,目中不见一丝波澜,冷冷回道: “中山王之意,便是本座之命。” “既然四位家主不愿听劝,那便……” 话未说完。 忽然! 一道淡淡却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自堂上响起: “冯忠。” 萧业,终于开口了。 他并未动怒,也无悲喜。 只是眸光微敛,语气淡然。 “放肆。” “你这下人,怎能如此狂妄无礼?” “怎可随便动四位大人的爱子?” 一句话,让冯忠神情一凛,立刻低头应道: “属下知错。”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堂中四人皆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这一手狠棋刚落,萧业竟亲自出声呵斥了冯忠。 萧业却是继续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姿态温和得近乎不真实: “你这狗奴才,做事不知轻重。” “虽是为我出头,但终究冲撞了四位贵客,坏了规矩。” “你不是早些时候,替我备了赔罪之礼么?” “还不快快呈上?” 冯忠低头应是,迅速退入后堂。 厅中一时寂静。 王世衡、李自烈、赵元策、齐天鼎四人彼此对视,眉头紧皱,神情疑窦。 他们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了。 这萧业……刚才还咄咄逼人,一副要他们命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又扯出了赔罪来? 而且,这口吻,这态度,分明是将之前那番强势之举——归咎于一个家奴的擅作主张? “难道,是怕了?” “四个儿子在手,逼了一把我们之后,察觉后果不妙,想要和解?” “可那样的人,会这么坦然自下身份来赔礼?” 四人各怀心思,心中俱是狐疑不定,面上却各自冷哼一声,坐回席间,却都不再轻举妄动。 须臾之间,冯忠再度归来。 身后,数名黑甲亲卫,分持四口金边漆盒,一一呈至四位家主面前。 冯忠神色恭敬,低声道:“王爷吩咐,此乃赔罪之礼,望四位收下。” 锦盒外光泽沉稳,漆面透着一股低调的华贵之气。 王世衡半信半疑地看了萧业一眼,旋即伸手掀开盒盖。 下一刻! 他眉头一跳,神色骤然一变! 李自烈见状,亦连忙开盒,定睛望去,随即双眸微凝! 赵元策、齐天鼎也不迟疑,双双掀开面前锦盒—— 四人脸色,在顷刻间发生变化! 金丝包裹的厚重田契! 大尧周边五县多处布庄的房契! 几份密封未拆的地产移交文书! 一封又一封盖着红印的官方交易契约,连带着整整一列的账本底账! 这一刻,四位世家族长全都沉默了。 他们原本以为,所谓赔礼,不过是些寻常金银珠宝、或是装腔作势的敷衍。 可眼前这些却是实打实的—— 地皮! 商权! 金山银海! 而且,还不止中山县一隅! 而是蔓延到邻近数地,甚至涵盖部分国营布庄、铁匠铺、盐商、市集! 李自烈猛然翻开一页契书,看见其上竟盖有“汀江知州之印”,呼吸一下子沉了下去! 赵元策手中那页布庄契文,署名处竟是“广河城官营第一坊”! 这是官营铺子! 大尧王权管辖下,非权臣莫得染指!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浑身僵硬,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句话: ——“这中山王,到底……在干什么?” 王世衡心中波涛万丈,他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真是中山王府的资产,那他们几家,这些年耗尽心力,也未曾囤得如此多的核心地段! 萧业缓缓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才抬起眼眸,望向四人: “本王知道,四位皆是以家族为重之人。” “自非为儿子轻许身价之人。” “可你们所求,无非不过‘富甲一方,传承万世’。” “这些——”他抬手指向锦盒中的契文,“便是本王赠与你们的诚意。” “中山地界虽富,奈何局限,四位家族与大尧七大家族始终有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但今日起,这道坎——本王为你们搬了。” 语毕,轻轻一笑,落座不语。 厅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四人低头翻看着锦盒中的田契、布庄、账册、封条,一个个神情剧烈变化! 李自烈双目微震。 王世衡嘴唇微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赵元策的手指紧紧捏住一枚田契边缘,似乎连手掌都出汗了。 齐天鼎盯着账册半晌,喃喃吐出一句: “……疯了。” 这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 他们,低估了这个中山王。 这个看似游手好闲、以猫狗为乐、外界皆以为“废物”的王爷恐怕—— 才是这中山县真正的王! 真正的猎人! 真正的——主宰者! 王府正厅,烛火摇曳,四口锦盒依然敞开着,田契与布庄契约静静躺在其中,像一只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在座四位权贵。 王世衡终于缓缓抬头,目光定在萧业身上,低声问道: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低哑,仿佛喉间被什么堵住了。 这一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气焰滔天、怒斥王府奴才的王家族主,而像是一个被世界忽然倒转、站不稳的老人。 “这些东西……”赵元策眼神微颤,“真是……送给我们的?” 他不是不识货,这些契约皆是官契、印章无缺,账目井然,写得明明白白,若无庞大人脉与资金、极其隐秘的渠道,绝难得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去对萧业的一切评判……全都错了。 这不是一个靠祖宗余荫苟延残喘的闲王。 这是一头隐藏在暗处的猛虎。 萧业笑了笑,轻轻摆手,道: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不过是见面礼。” “在下……” 他轻轻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声音随之落下: “还需四位,帮个小忙。” ——一语落地! 四人神情俱是一变! 帮忙? 他们同时察觉到什么,仿佛一股早已潜伏的暗流,从地底翻涌而起! 王世衡神色凝重:“不知王爷所言之‘忙’为何?” 李自烈也皱起眉头,眼神深处已经升起某种极为复杂的预感。 萧业轻声一笑,端起面前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道: “如今天下纷乱,陛下重伤,前朝诸王蠢蠢欲动。” “我中山一地,表面安稳,实则暗潮汹涌。” “本王不是庸人,亦不是甘于守城看猫之人。” “我想要什么——” “四位该猜到了。” 这话出口,堂中仿佛忽然一静。 所有侍从、侍卫都低垂头颅,不敢作声。 四大家主,则是身躯同时一震! 赵元策猛地坐直了身体,满脸惊色: “王爷,你……你莫非是想……” 话未说完,便咽了回去。 而王世衡更是深吸一口气,直视萧业,道: “王爷的意思是……想问鼎?” 齐天鼎手中的田契滑落桌案,啪的一声,重重一响,却无人注意。 “想扶新君,问鼎天下……” 李自烈喃喃道,嘴唇有些发白。 这不是他们不曾想过的局面。 只是从未想过—— 这一步,会由“中山王”率先迈出! 四人齐齐看向上座之人。 只见萧业神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心惊的从容弧度。 他的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道: “若康王、晋王能做得,那我为何不能?” “若他们能谋,那我为何不能先谋?” “他们有世族旧臣,有地方粮仓,有暗线势力……” “我呢?” 他目光扫过四人,语气平静: “我有你们。” 轰! 此言一出,仿若巨雷穿脑! 王世衡、李自烈、赵元策、齐天鼎同时瞳孔剧震! ——他不是试探! ——不是拉拢! ——不是施压! 他,是在布局! 这是昭昭之意! 一个已经铺排多年,精密周详、连中山王府外五城地契都已备好的——大布局! 一个,要借他们四家之力,夺天下的布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赵元策喉结滚动,难以置信道:“你到底……何时开始筹谋这些?” 萧业微笑:“从你们第一次派死士在我府邸外布暗桩开始。” 四人神情顿时一滞! “从我装疯卖傻,带你们的犬子玩鹰斗狗开始。” “从我派人在周边四郡悄悄布商、压价、吃地开始。” “从你们每一次在酒席上,讥笑我只配陪儿女听戏之时开始。” “从我成为中山王第一日开始。” 他缓缓起身,声音骤然沉稳: “本王从未有一日,荒于政务!” “你们眼中的‘纨绔王爷’——” “是本王,亲手写下的‘伪装’!” 这番话! 字字如雷! 四位家主,此刻全都脸色剧变! 震撼! 惊愕! 茫然! 一时间,王府正厅竟无一人出声! 萧业俯身,收回那杯未饮完的茶盏,最后一饮而尽。 然后轻轻放下杯子。 清脆的碰响,仿佛惊醒了在座所有人。 王世衡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王爷……此番布局,若不亲眼所见,老夫断然不信。” “你……你隐藏得太深了。” 萧业看着他,淡笑不语。 李自烈沉默片刻,轻声道: “可王爷要我们四人,做什么?” 萧业缓缓道: “要你们归顺我。” “以四大家族之力,为我王府所用。” “我需钱粮,兵源,地网,官路,武商。” “你们——能给我。” “而我……” “能带你们——登上从未想过的高度。” 四人听到最后一句时,心中猛地剧震!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 萧业不是要胁迫他们。 不是想杀他们的儿子来逼迫。 而是要他们,主动选择! 是赌一局未来,还是固守过往。 是助一位可能成帝的枭雄,还是继续在中山划地自封。 ——他们必须做出抉择。 厅中烛火摇曳。 茶香氤氲。 一如无数年前,大尧先帝在一间简陋行军帐中,立下封王之策。 此时此刻,中山王亦在设局。 他已亮出底牌。 就等四人翻牌!喜欢十年藏拙,真把我当傀儡昏君啊?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十年藏拙,真把我当傀儡昏君啊?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