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捏着衣摆,想说他的伤已经好了,却在对方关切的眼神中,贪恋这片刻的关怀,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他咽下。
乖乖应下,“好。”
大人都喜欢听话的小孩,尽管他已经不是小孩,然,对父亲没什印象的牛娃,下意识将宋清淮当成父亲般依赖。
苏白英得知牛娃的打算,沉默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世道艰难,好在牛娃是个男孩,还有参军这条路可走,若是女子之身,落得如此境地,往后的日子难以想象。
十天后,牛娃谢过宋清淮夫妇的挽留,趁夜回到村里,拿着破衣烂裳,躲入山中他的秘密之地,打算就这样凑合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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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际,宋清淮脚步匆匆走进家门。
苏白英听到动静,上前将他的大氅解下,放置一边,给他倒了杯茶,“夫君,怎的如此急切?”
宋清淮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温度适宜,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
想到那张莫名其妙出现在书本中的纸条,宋清淮隐隐有些不安,叮嘱道:“娘子,最近京城怕是不太平,无事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苏白英心里一惊,忙问:“出了何事?”
宋清淮指了指上头,小声道:“冬猎场出事,那位不太好,怕是撑不了多久。”
那位若是真的不行,京城怕是要乱一段时间,尚未立太子,皇子们忙着争夺那个位置,朝廷官员忙着站队,届时是城内无人管束,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定会趁乱搞事。
苏白英沉默半晌,“世事无常,尚未立太子,那...”
纵使她懂得不多,也知道那个位置有多抢手,但凡有点野心的人,都不可能放手。
一场恶战少不了,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成为最终赢家。
普通人家为了几亩田地,兄弟间都会生出嫌隙,更何况是皇家。
宋清淮揉了揉额角,“所以说要注意一些,家中还要买些白布,以备不时之需。”
苏白英唏嘘过后,也不再关注,他们只是一个小人物,只要待在家里,静等事情落定后。
她比较好奇的是消息来源,“如此隐秘之事,夫君怎会知道?”
“有人将纸条放在为夫书本里。”
苏白英想了想,“应是欧阳公子放的,咱们在京城只认识他一人,夫君见过他吗?”
“没有,他如今怕是分身乏术。”宋清淮摇了摇头。
来京城这么久,他有特意打听过,欧阳兄已是大理寺少卿,手中握有实权,背靠国公府,更是皇子们拉拢的对象。
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约他见面,便可知晓他有多谨慎。
苏白英想起史记里提到过夺嫡之战,踩着兄弟上位的帝王,情不自禁的打了哆嗦,“学堂会休课吗?墨云居士怎么说?”
宋清淮摇了摇头,“居士那边不清楚,消息尚未传开,官学里平静如常,为夫自是要去的。”喜欢十两出嫁,赢华丽人生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