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又接到了黎致行的电话。
“呦呦,媒体得到了消息,你做好准备。”
黎鹿岑应了一声。
“爸,怎么会这么突然?”前些天过去看老爷子状态虽然差,但有最昂贵的药吊着,不至于这么快就撒手人寰。
电话那头的黎致行却沉默了。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久,黎鹿岑的眉头皱得越紧,心咚地一声漏了一拍,有不太好的预感。
而随着黎致行的那句话说出来,预感也成真。
老爷子是在她母亲进去时断的气。
黎鹿岑抬手捏了下眉心。
她就知道在首都的这段日子不会好过。
想着,眼神也彻底寒了下去,声音冷沉。
“媒体是他们喊过来的吧?”
“媒体面前我来回应,到时候你避着。”
黎鹿岑想着就头疼。
“妈妈呢?”
“在我身边,没事,有爸爸在。”
挂断电话,前面的保镖就将口罩和墨镜都递了过来。
“小姐,您还是戴上这些比较好。”
黎鹿岑没有拒绝,她现在心急心烦,只想快些见到母亲。
那些媒体似乎就盯准了黎鹿岑,即便有黎致行在那应对,在黎鹿岑车子到达医院的时候,还是一窝蜂地追上来。
好在黎鹿岑事先有准备,一个保镖贴身保护,四个保镖为她开路。
黎致行皱眉要训斥那些媒体没有分寸,却不想黎鹿岑停下脚步出声。
“死者为大,大家还是不要昧着良心扰了我爷爷的清净。”
昧着良心这个词说得有些情绪化,也极其令人深思。
而就在媒体愣怔的这几秒,黎鹿岑已经往医院里面走去,黎致行给了个眼神,那人便主动揍到媒体面前应付。
因为路上了点时间,黎鹿岑是最后一个到的。
里头大房和三房的人已经哭得眼睛红肿,看见黎鹿岑戴着墨镜口罩走进来,冷声嘲讽。
“你还真是好大的架子。”
黎鹿岑看过去,是她那个更无脑的大婶。
目光移开,没有给半点回应,取下墨镜和口罩,直接去了里间。
再怎么样,里面躺着的是她生理上的爷爷。
最后一面总是要见的。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老爷子遗容的时候,黎鹿岑还是蹙起了眉头。
人到底是强大还是弱小,这个命题永远都能深入讨论。
人类可以创造游戏规则,从而创造财富创造价值。
但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了生命易逝,时间恒久的事实。
黎鹿岑并没有在里面多待,出去后跪坐在了江蕙茵的身边,伸手撑住了她的手肘。
“没事的。”
这里太过安静,黎鹿岑低声的一句话,也落在了别人的耳中。
“呵,没事?老爷子用最好的药吊着,医生说至少还能撑个一个月,江蕙茵一进去老爷子就不行了,谁知道这个毒妇在里面做什么?”
这一次是黎致知。
要说这里面的人有多少真心实意哭的,黎致知算是一个。
毕竟,老爷子可是他的后盾。
黎致知这话说得难听,黎鹿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大伯慎言。”
黎致知呸了一声。
“轮得到你个小蹄子来教训我?”
随后进来的黎致行沉声。
“那我呢?” ', ' ')